玩。
也许担心沈绵情绪不佳，这几日对方都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听见她的声音，沈绵呼吸一热，应了句好。
进了十二月，圣诞节快到了。
冬夜，街边的橱窗彩灯闪烁，熟悉的圣诞调子径自响着，节日氛围预热的浓厚。
两人来的是一家清吧。
它坐落在在这段商业街的最里面，是霓虹灯最绚丽多彩的地段。清吧名叫幻夜，年初新开的，口碑积攒还不错，环境也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好。两人坐电梯上了二楼，进了个小包厢。
半环形的包间，一面则是透明的落地窗，透过窗户能清晰看见一楼搭建的小型舞台。
舞台中央有位男生抱着吉他在唱歌。
低低缓缓的抒情音乐，被他用清亮的嗓音唱出，有股说不出的温柔。周遭气氛转缓。
包厢内则是冷调的光。光线昏暗浮沉，射灯斜斜打在克莱因蓝的墙面，陆离光影摇曳起伏，清幽到仿佛置身深邃的海。沈绵握着酒杯，安静地想着，内心也不由平静下来。她要了杯不那么烈的酒，抿两口，喉咙沁透的冷，却刺激着感官清醒。林纵舒拍她的肩膀，笑，“绵绵，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嗯？”
沈绵回神，想了想，“你追到他了？”
闻言，林纵舒抬眸，差点被呛到，忍不住咳几声。沈绵给她顺气。
林纵舒被沈绵神奇的脑回路打得措手不及，但提起这个，心头是说不出的闷，“我早就不想追了！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才知道，他在酒吧打工挣钱是为了给自己小青梅治病。”
林纵舒咽了口酒，“都这样了，我还瞎掺合什么。”沈绵一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但下一刻，对方却抬头笑了笑，一扫之前的落寞，变脸比翻书还快，“嗯，既然你猜错了，那我直接告诉你吧。”沈绵看她。
林纵舒：“之前我说，等你分手了。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又一个帅哥。”听罢，沈绵眼皮倏地一跳。
林纵舒摸了摸下巴，看了眼表继续说，“一号在路上了，马上到。”沈绵忍不住看她：“认真的吗？”
林纵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绵：…”
她忽然有些坐不住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话，林纵舒的确说过等她分手，一定要给她点十个男模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但，沈绵曾以为是玩笑。
而此时此刻，望着对方真切的神情，怎么品都觉得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反倒极其认真。
“那个，纵舒。“沈绵抿了抿唇，看对方亮亮的眼神，竟一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她张了张唇，而话刚到嘴边，却忽地被几声敲门音截在半空。沈绵一顿。
林纵舒挑了挑眉，“来了。”
推开门，入眼的是位清清瘦瘦的男生。
男生个头很高，单眼皮，皮肤白净，白衣黑裤站在那，有股说不出的清冷书卷气。
沈绵怔了一怔。
林纵舒介绍：“这是江白，隔壁A大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听说还是院草。你看，他帅吧。”
听罢，沈绵眼瞳细微闪烁。
她脊背坐的僵硬，一瞬愣神。
原因再简单不过，明明他们之间没有半分相似，但她还是在看见的那一瞬间，莫名想到了少年时期的顾亭钰。
清傲、澄净，不可一世。
视线隔空交汇。
江白朝她弯唇，露出浅浅的梨涡，“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