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她。
见她那模样,她心疼的不行,紧紧拥抱住了沈绵,嗓音也有些哑,“绵绵,别难过了,你该开心才是,终于结束了一段让自己负累的感情,开始新生活。”
林纵舒温下嗓,字里行间难得的认真。
她是一个旁观者,清楚看着沈绵在那段感情的沉沦,无数次痛恨自己做不了什么。她知道这是沈绵必须要自己跨过的课题,她骨子里缺乏安全感,渴望被爱,也偏执的想要抓住那份爱。
然而,感情是双向的。
一味的忍让退缩,只会换来一次次委屈。
沈绵窝在林纵舒怀里,久久没说话。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跌宕起伏,爱恨嗔痴,醒来后却是来去无踪,什么都没有。
良久。
沈绵睫毛颤起,几乎自嘲的笑,“我只是忽然发觉,自己这些年,仿佛真的活成了一个笑话。”
\
沈绵和顾亭钰分手了。
这件爆炸消息迅速在圈子传来,但几乎都是默契地私下讨论,无人敢舞到正主那去。
尽管,顾亭钰看起来并不在意。
他照往常查房、出诊、手术,剩下的时间则用来研究相关的影像资料和出SCI论文,他需要这些用来评下一轮的职称。顾亭钰的一切举动,落在林纵舒眼底,都是铁石心肠的证明。她看着沈绵低落的模样,以为她仍走不出失恋的阴影,开始给她脱敏,“他根本没有心。沈绵,你别再想他了。”沈绵睫毛颤了颤。
她状态太差,今早请了假。
孙清宴在那头不忘慰问,以为她昨日喝了酒,让她别忘了喝醒酒汤。沈绵发了个表情,没再说什么。
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可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连照镜子都怕看见自己,又何谈去上班。
她让自己难过一天。
就最后这么一天。
听见林纵舒说的话,她安静几秒,“好。”心头冷冷清清,攒够了低潮的情绪,也到底有了指向:她该放下了,彻头彻尾。
下午阳光正好,风吹过脸颊,尤其的舒适。沈绵去看了房子,最后签订了合同。
她选中的是室内最明亮的。
她曾听说,多晒阳光心情会好起来,人也会越来越幸运。沈绵想起了糯糯。
她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带走它。
给周姨发过了电话,沈绵想问对方什么时候在,她要最后回去一趟。对面声音小心翼翼地,带了试探和心疼,“小姐,你和先生分手了?”沈绵握着手机,“嗯。”
“怎么会?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周姨忍不住遗憾,毕竞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向来不怀疑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从未想过他们会分手。更何况,先生前两日还问她婚礼中式的好,还是西式更合适。
怎么想,都不像感情出了问题。
“没有了。”
沈绵看着窗台的盆栽,曲了曲手指,“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回去拿趟东西。”
时间敲定在明天。
挂断电话,她低了低头,手指点开了手机。沈绵相册很多都是顾亭钰的照片,这么多年哪怕换手机,她也会在第一时间拷贝去。
如今,她只觉得自作多情、感动自己。
沈绵指腹长按在那里,直到三秒,跳出来一个白色的弹窗。它在问她是否确定删除。
沈绵低头,呼吸静了静,手指点了个好。
一张张照片倒退流逝,逐渐逼近归零。
沈绵内心说不出的怅然,仿若有关于顾亭钰的一切都扔进了碎纸机,最终消失不见。
她删除了有关他的一切。
包括他。
沈绵的世界从未有过的平静。
漫画法务部帮忙整理了证据链,又放出了她的底稿,和发送在微博时间的截图。
沈绵庆幸后来找回了这个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