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疯狂跳动,一拍胜过了一拍,近乎混乱到失掉所有的节律。她曾将顾亭钰对她的好,当口口自己的证明。反复说服自己一-他爱她,哪怕没有她那么爱,哪怕没那么对等,也总归有感情的。沈绵活到现在,都在和一个“爱”字做对抗。她渴望被爱,渴望被坚定选择,渴望不被丢弃,也渴望拥有一个家。可她这一份份渴望,如同她的呼吸,吞吐、散开,最后成都成了虚无缥缈的存在。就连血脉相通的母亲,也把她看作了外人。跪着求她,还自己一个家。黑夜冷沉如水。沈绵将画册收进回了包,站在路边,竭力平复心情。直到一一
一道车灯直直打了过来,冷白的光线骤然照在眼前的路面。残存的余光虚虚打开眼皮,不怎么刺眼,她却颤颤睫毛,止不住的恍神。车平稳停下。
视线聚了聚焦,看清来人,沈绵瞳仁细微地闪。顾亭钰走下车,来到了她的身前。
他静了几秒:“怎么不上去?”
沈绵抬头,她黑发长了些,快及腰,几缕凌乱挂在耳后,勾勒出白皙的一张脸。没说话,但呼吸放缓了些,暴露了绷紧的情绪。顾亭钰则往她跟前一步,低了低头,单手扣腰搂她入了怀。沈绵一时不察,条件反射地想稳住身形,手心却迎上了青筋凸起的手臂,抓出了痕,径自发烫。
胸腔心跳靠近。
吻即将落下。
直至,沈绵侧开脸。
呼吸在黑夜交缠,温热氤氲,在眼底径自地生烫,沈绵深吸了一口气,挣脱了几分,喉咙异常冷清,“顾亭钰,放手。”旖旎骤然退了场。
良久,他低了低下颌,漆深眸色沉如水,也没什么情绪,“怎么没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