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雪又问：“我们去哪呀？“
谢岐川笑了下，“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概是因为说了名字，宋绵雪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开车的司机依旧是上次那位中年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车里十分安静，没有放车载音乐之类的，甚至连广播都关闭掉。安静到宋绵雪能听到旁边人清浅的呼吸声。他微微阖眼，眉眼清倦，脸上淡淡的，看上去有些疲倦。宋绵雪收回视线。
脑海里忍不住胡乱揣测，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吧。等到了地点后，宋绵雪才发现自己想多了。映入眼帘的是红墙绿瓦，古色古香，庭院里山茶花盛开，是一个位于胡同巷里的戏园子。
宋绵雪本想提醒谢岐川，却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梨园是老北京城遗留下来的古建筑，历史可要追溯到上个朝代，那会爱听戏的贵族常常聚在这，王朝衰败之后。
这里荒废了一段时间，后来也被人盘了下来，重新对外开放，不过进这里听戏的门槛不是一般的高，能来的客人非富即贵。梨园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像是旧时代的仆人一样，一直点头哈腰，一路引着宋绵雪他们往里走。
宋绵着一路打量着四周，这些都是自己平时看不到的风景。有钱人果然很会享受。
“笑什么？"谢岐川把点戏的册子递了过来。宋绵雪否认，“我没笑啊。”
谢岐川也没再继续问，只道：“看看你想听什么。”宋绵雪对听戏没什么兴趣，看着那些陌生的，也选不出什么所以然。看她皱着眉头纠结，谢岐川也轻轻蹙眉。
“不喜欢吗？你不是说你喜欢听戏?？”
她有说过吗？
宋绵雪眨了眨眼，说过的谎太多，她都记不清了。“喜欢啊。"她指着册子上的某一排字胡乱点了点，“就听这个吧。”台下除了他俩以外，再没有看客，想必是老板已经提前清了场。宋绵雪今天出门打扮时，特意往身上喷了些香水。谢岐川想必也注意到了，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身上什么味道？”“什么？“宋绵雪佯作不知，抿了抿唇，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吧。”
谢岐川笑了笑，没说话。
宋绵雪点的是出昆曲《南柯记》，台上的名怜眼波盈盈，顾盼生辉，脚步袅娜，玉指纤纤。
就连对戏曲不怎么感兴趣的宋绵雪，都不由自主看入了迷。她皮肤本就白，今天出门穿了件墨绿长裙，勾勒出她婀娜纤细的身材，外面披了件雪白披肩，每一个发丝都精心打理过，双唇红润。整个人如同饱满多汁的蜜桃，混着甜腻的香气往人鼻腔里钻，谢岐川视线虽然在台上，但是神情愈发心不在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椅背。
“我妈长得很漂亮，比刚才画报上的还要漂亮。”宋绵雪却看入了迷，喃喃开口道。
她其实很少提起她的父母，即使提起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谢岐川淡淡道：“看来你遗传了她。”
宋绵雪弯了弯眼，“大家都这么说。”
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爸爸长什么样。
此时有人悄声进来添茶，茶花在水中浮沉摇晃，宋绵雪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就听到谢岐川淡淡发问。
“你读的什么专业？”
话题跳转的实在太快，宋绵雪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园林艺术。”
这倒是出乎谢岐川的的意料，他挑挑眉，问道：“自己选的吗？”宋绵雪摇头，“不是，我当初是调剂到这个专业，那会就想上京大，想着无所谓哪个专业。”
“你家里人不劝劝吗？”
宋绵雪说：“我家里人就是怎么可能劝我，他们巴不得我这样做，毕竟家里出个名牌大学生，说出去确实好听。”
宋淑禾女士一辈子没怎么出过小县城，最大的愿望便是嫁到大城市，她没实现的愿望，便指望着宋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