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
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步往前走。
“还有一些成熟的职业球员，到了职业生涯的中后期，往往都要面临一个转型的问题，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转，以及怎么去转。”
大卫·邓恩说到这里的时候，微笑地看着温格，“你说，作为主教练，应该宽容地看待这些身处困难时期的球员，对他们的糟糕表现给予更多的信心与支持。”
“而你给他们的帮助就是，最大限度地提高他们的训练强度，让他们反复尝试打不同的位置，扮演不同的角色，进而帮助他们更快找到转型的方向。”
温格突然间明白大卫·邓恩的意思了，双眼也为之一亮。
“阿尔塞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或者你打算怎么做，但我还是1996年时的那句话。”
“只要我还在阿森纳的董事会，只要我的说话还有一分力量，你的位置就永远不会被动摇！”
大卫·邓恩说这话的时候，温格感受到了一份如山的信任与支持。
通常，这些都是他给球员的。
但现在，大卫·邓恩给他带来了。
原来，这种被人信任，被人支持的感觉，真的很好！
温格心中满怀激荡，久久都难以平息，看向大卫·邓恩的眼神里透着感激。
“大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你说。”
“冠军和信念，哪一个重要？”
大卫·邓恩愣了一下。
很明显，他没有想到，温格竟然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但深入一琢磨，这又确实是温格这种人会被困住的问题。
大卫·邓恩想到这里，突然笑出声来。
温格感到很莫名其妙。
这问题有这么好笑吗？
“不好意思，阿尔塞纳，我只是觉得，你就像一个钻牛角尖的孩子。”
温格还是没搞明白。
“这不是我们在学校里考试，也不是我们在公司里接受面试，为什么就非要在两个选项里面二选一呢？”
“我们不能都要吗？”
温格直接就愣了。
“你看弗格森，怎么淘汰的曼城？”
不等温格回答，大卫·邓恩直接给出了答案，“防守、反击！”
“没错吧？”
温格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他当初拿到了欧冠，是不是也靠防守反击？”
温格再度点头。
“但你看，他执教下的曼联，保守吗？除了那极个别的几场比赛外，你觉得他保守吗？”
弗格森的曼联是公认的，都是踢积极进攻的战术。
但弗格森恰恰是依靠着防守反击，拿到的欧冠。
“我知道，阿尔塞纳，过去这些年，主场上座率的需求，以及你自身的战术理念，都在不断驱使着你，不断保护和强化你的这种信念。”
“但你仔细想一想你的球员，他们跟着你，拼了一个赛季；你想一想外面那几十万，几百万，甚至过千万球迷，他们追随了你多少年？”
“你现在，所需要做的，其实并不是去纠结所谓的信念，所谓的冠军。”
“舍弃了信念，不一定就能拿到冠军，反过来，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拿到冠军，你都完全可以继续坚守你的信念，两者之间冲突吗？”
“你真正要做的，就是帮助你的球员们，找到一种你认为最有机会击败对手的战术！”
“至于成与败，足球场上见真章！”
“没有人会因为一场失败而否定你，如果有，那也一定不是你的问题！”
温格原本迷雾一样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晰了。
……
4月26日晚，伦敦酋长球场。
欧冠半决赛首回合，阿森纳主场迎战贝斯沃特中国人。
赛前，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