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南边文人的推崇和喜爱。
但是实际上,噶布喇亦精通满汉诸般学问。但噶布喇的短板短在何处呢。他就是性格太老实了,不大爱说话,不大爱炫耀,是个踏实肯干的性子,但偏偏身体又没有那么好。
他这样的出身,如果一点圆滑圆融都不懂得的话,其实是很难在官场上干下去的。
尤其是他不是主动与人交际的性子。
总不能让仁孝皇后的阿玛做那些比较简单的差事吧。这就不成个体统。复杂领头的事儿又做不了,康熙就只能把噶布喇好好放着荣养了。仁孝皇后的亲生父亲,一等公领侍卫内大臣,又是太子东宫的太子少保,头衔在那里,没有人敢轻视。
噶布喇的儿子常海,那可是太子的正经舅舅,如今就是跟在康熙身边做侍卫的。
康熙瞧着是很喜欢常海的,诱莹想,常海大概将来,是很有前程的。这大约就是太子所说的,对赫舍里氏一族不薄,而甚为宽厚的原因。仁孝皇后的父亲,哥哥,都得到了善待。
至于叔父一家,诱莹心里想,那更像是康熙竖出来的标杆,像是放在那儿给吸引什么火力的。
诱莹猜,太子应当是看出来了,但太子没有这样说,她就不能这样说。“太子是觉得今儿个的事,心里听着不痛快了?”锈莹没敢让太子吃太多的果干,回头吃上火了可不好,把果盘撤下去了,一会儿可就要用膳了。
锈莹说,“太子听听也就罢了。风过耳,云如烟,也很是不必什么都放在心上的。”
赫舍里嫔是噶布喇的小女儿,也没在仁孝皇后跟前长起来,真要说什么姐妹情分,其实是很少的。
小赫舍里氏说是索尼留下的福晋养大的。其实老福晋年纪大了,哪里有什么精力教养小姑娘呢。
噶布喇的福晋要照顾丈夫,他们家里又没有分家,还都住在一起,其实小赫舍里氏多有索额图福晋照看的时候。
跟索额图那边亲近也是理所应当的。被人家挑着说了几句,带着心思进宫这几年都是能看出来的。
人人都知道该安稳的时候,小赫舍里氏同索额图一样心有不甘,也是能够理解的。
大概在他们看来,皇上还是不大宽厚的。
太子仿佛是自个儿和自个儿说话,声音不大,却能叫诱莹都听见。太子嘀咕说:“汗阿玛要人去问去查清楚,究竟是谁把人放进去的,多半也不会动到索额图的身上去。汗阿玛还要重用他的,有什么事,也是经手的人担了。”
“宜娘娘的话,我都明白。我只是一一”
只是什么呢。
太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如今懂得一些汗阿玛的心,索额图有所求。后宫嫔妃之所求,譬如赫舍里嫔所求,大约还会被宫闱困住,总不能越出东西六宫去,我只要不见她,也能清净自在。”“可索额图这所求,就不是宫墙能困住的了。汗阿玛还要用人,不能竭泽而渔,我也不能与索额图过于亲近。不见索额图倒是没什么。只是许多年,我也很难见郭罗玛法与舅舅一面,心里,总有些想头。”太子年纪越长大,其实对亲情亲人就越是想念的。这是人之常情。他已经失去额娘,阿玛身上还是帝王的身份,先是帝王与储君,而后才是父子,这其中微妙与平衡都是需要掌握的。大约纯粹的亲人,就只有噶布喇与常海。
只是不知是不是康熙有意无意的,这些年了,太子见外祖父与舅舅,大约也不过两三面,甚至单独说话都是没有的。太子心里有这么需求,却不敢吐露。
今儿个是凑巧了,也是蓄谋已久,更是寂照和尚的鼓励。锈莹想,顺治爷可真行啊。
三言两语的几封信,就把事儿推到她这里来了。看遍身周,太子还真是无人可以倾诉,好像就只有一个她了。顺治爷可是亲祖父,亲祖父教孙子找得宠的嫔妃求教外祖父的事儿,也真是稀奇了。
只是顺治爷不在宫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