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瞧,便有些羞赧:“成亲半个月的时候,我原跟婆婆提过,把红色的全都撤下来。可婆婆说,马上便要过年了,房里红色瞧着喜庆,不让我们撤下来。"倒好似他们成亲没几日呢。吴氏将自己背着的包袱取下来摊在桌上给她瞧:“这些都是我给你做的嫁妆,有荷包有枕头还有你跟女婿一人一身新衣裳。"又从荷包里取出一对莲花样的银镯子推了过去:“这对镯子也是,原还怕你没得首饰。”见到女儿戴着金镯子,她总算放心了。
可见林家不曾亏待自己女儿。
“娘,我有。你自己留着戴吧。"毛思月再推回去,却又被吴氏硬塞进她手里。
“婆家给的是他们心疼你,这是娘给你准备的嫁妆。放心,过了明路的。你……你叔说嫁女儿,多少总要准备一点的。"还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这是伦叔给你准备的十两银子,不多,一点心意,你别嫌弃。”毛思月眼圈都红了:“阿娘,你这是做什么?你家里也不富裕,我都有。成亲以后,婆婆给了一大笔银子,宝棠哥全都交给我管着,随便我花。我如今不缺钱,宝棠哥说好了往后每个月的工钱都交给我。婆婆也给我钱,说出来你都不敢信,我可算是个小富婆呢。“她眼角掉下泪来,眸中却泛着得意的光芒。吴氏将女儿揽进怀里,不由高兴的哭出声:“天可怜见,也教我的月儿过上了好日子。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来为女儿送嫁妆,被毛思月强留着要吃饭,最后以家中有事为由离开,还向女儿许愿:“等下次阿娘有空过来,再尝尝我月儿的手艺。”毛思月到底松开了手,注视着自家娘亲一步一个脚印,去得远了。毛婆子后来听说吴氏来瞧女儿,亲自去林家堵着孙女教导她:“她下次再来,你照脸啐出去!她不守妇道跟人私奔了,不顾家里婆母女儿,算什么好人?也不怕丢人,竟然还敢跑到林家来!小心你丈夫婆母知道此事,担心你照着你姐不学好……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毛思月先还忍耐听着,后来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便恼了:“阿婆,要不是你当年待我阿娘不好,她差点饿死,能跟人跑了?我阿娘为吃一口饱饭才往前走了一步,你再说往后我可不理你了!”
毛婆子被孙女威胁,想到她们母女心连心,虽当着孙女的面不敢再骂吴氏,但背后免不得在郑氏方婆子等老姐妹面前狠骂了一场吴氏,连带着小孙女也变成了“喂不熟的白眼狼”,还泄不了心头一口恶气。郑氏便劝她:“你可省省吧,思月没有记恨你待她娘不好,还要为你养老,知足吧。这些话可别传到她耳里,小心她不管你!”形势比人强,为着养老计,毛婆子只好咽下这口恶气。她原还想着,等下次吴氏过来,好生堵在巷子口骂一顿,被一众老姐妹开导之后,也歇了寻吴氏晦气的心思。
毛思月或者猜出了自家阿婆的心思,等到新年之时,先回娘家拜年,跟金巧娘商议之后,便央林宝棠陪她去探望母亲。她收了继父的嫁妆,总要上门拜望一番,往后正好同母亲常来常往。林宝棠怜她孤苦,特意备了年礼,陪她去了吴氏夫家拜年,还给吴氏再嫁之后所育的孩儿封了红包。
吴氏喜得直抹眼泪。
私奔之后,多少年都不曾这般高兴过。
新年之后,陆家守孝一年,孙辈的婚事也可提上日程,张家二公子便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韩永寿倒台之后,张家便还了清白,连绣庄也一并由徐佶作主还了回来。说什么贡品绣样有误,却原来不过是韩夫人想为自家侄子寻个长久赚钱的营生,眼红张家的绣庄,这才怂恿鼓动丈夫夺人家产。可怜张家大公子白白死在狱中。
陆婉与张家二公子两情相悦,女儿年纪老大,也不好再拖下去,陆文泰便痛快应了婚事,又定下了婚期,索性年中出嫁。三年孝期未满,他们当儿子媳妇的尚在孝中,但孙女已经出孝。家中不好大操大办,便在外面酒楼待客,陆婉在林家发嫁。林家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