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甘愿被驱使。
他自己走的便是科举钻营的路子,后来娶了大高氏,背后有岳家帮衬,这才官运亨通,没想到姓陆的也有此机缘。
孙震以己之心度人,便觉得已经瞧清了陆谦的皮囊心肝肺,当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陆探花不必过谦,若非你家中有事,要回来守孝,想来如今已经入朝为官。不过是相互帮衬,何必客气。”
陆谦便作惶恐状:“学生何德何能,担得起大人如此提携?”孙震便点醒他:“老夫听说中元节,探花郎在街上偶遇家中小女,还同小女有一面之缘?”
陆谦…”
他忙忙赔罪:“学生当时不知那是大人府中五小姐,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孙震便拈须一笑:“冒犯谈不上,陆探花不必惶恐。”陆谦回来之后,亲自去了趟罗家,向罗帮主举荐了自己在平江府的同窗,请他暂时代课,征得罗家同意,安顿好了罗家私塾里的一帮学生,这才前去寻材白棠。
林白棠好生气恼:“我就知道,姓孙的一家都没憋着好事!”陆谦再三向她赔罪:“你放心,就算姓孙的逼婚,我还在孝期,他提起也不合时宜。我恩师有书信送来,说是京中新派了位徐大人已经出发,想来不日便能到达平江府。再说孙五姑娘说不定眼高于底,未必瞧得起我的出身。”林白棠每每见他作小伏低的模样,便心中开怀,此时下巴一仰,作骄矜状:“那我便暂时饶过了你,以观后效!”陆谦便知这是暂且过关的意思,他也要为自己讨个说法:“我自己做到了,你就算与邓英虚与委蛇,也要注意分寸啊!”林白棠”
两人一路回来,互相哄哄,也算得消除了隐患。此刻方虎眼巴巴盯着,陆谦答应还不作数,林白棠便道:“能去荣家看戏,何乐而不为?”
八月初五,曹氏一大早便被夏家请去接生。夏家媳妇疼了一日功夫,到得傍晚才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她抱着夏家大孙子擦拭包裹的时候,在肚里暗暗骂自己儿子不争气,连个媳妇的影子也瞧不见。
当晚才回到家中坐下歇息,严家的马车便上门来接人。恰逢方虎回家,即刻跑去隔壁唤人。
林白棠也刚回家,竟是连衣服也不必换,便乘着严家的马车,一同前往荣家。
曹氏还不知三小儿背后的勾当,一再推脱:“白棠你小姑娘家家,也没经见过生孩子之事,累了一天也该在家歇着,何必去趟这浑水?”林白棠早有应对之策,甜甜道:“婶子不必客气,虎子哥哥是怕你去了荣家吃亏,便想着让我跟去照应而已,也不费什么事儿。到时候你在产房接生,我便在外面候着。”
曹氏握着女孩柔软的手,只觉得自家儿子没有福气,从小追到大的闺女,竞然让陆家得了去:“好孩子,虎子没轻没重,什么事儿也敢往你头上推,也就你肯应承。”
马车停在葫芦巷前,曹氏全身僵硬,似乎又想起了往日之事,从前还曾来荣家瞧女儿跟外孙女,后来两家结了大仇,渐渐断了音信。两人下了马车,便有婆子在门口候着,见到来人一迭声道:“可算是来了,我们姨奶奶肚子已经疼了一会子了,郑妈妈已经来了,就等着曹妈妈!"见到曹氏带着个女孩儿,还颇为诧异。
也没见谁家的产婆还带着小闺女出来接生的。曹氏不与那婆子啰嗦,况且荣家也熟,抬脚便往进走,进得院子发现宋氏正傻站着,许久不见没想到她一头黑发都白了大半,连腰背都有些佝偻,当真是老了十岁。
“许久不见,宋妈妈瞧着老了不少啊。"曹氏讽刺一笑。宋氏只听说严家三少爷不放心心郑产婆,还另外请了一位信得过的产婆来为田兰香接生,便在院中候着,谁知千算万算,没想到踏进门来的竞然是曹氏,当下便愣住了。
严家婆子此时急得火上房,也不知两妇人之间的仇怨,只一径推着曹氏往产房里去:“曹妈妈赶紧进去瞧一眼,我们姨奶奶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