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盐贩子,这才被杀。我心中不甘,只想查清楚当年之事。”上一代选择了保全家小,隐忍仇恨活了下来。但年轻的一辈长大之后,却不肯咽下这仇恨。陆谦跟陆婉听到此事,同样震惊的回望身着公服的林宝棠,没想到往日沉默寡言的林宝棠竞然背负着血海深仇。
两家皆毁于水匪之后,结合十几年前之事,陆谦大胆假设:“我家出事已经是二十三四年前,当时阿爹阿娘刚成婚,便遭遇水匪。宝棠哥生父也死地十大年前,也就是说中间相隔没几年。而且你家之事,说明一个问题,当年的水匪跟孙震说不定有勾连,不然为何死的偏偏是带头讨要工钱的河工?”林宝棠道:“我也怀疑孙震跟水匪有勾连,但是没有证据,河道总督又不招人,便只能去知府衙门当差。想着多年旧案,衙门总也有卷宗。”严家遭遇水匪,连同微服出巡的巡按御史都遭遇不测,江淮水匪猖獗至此,无论是河道总督府还是苏州知府衙门,竞都纹丝不动,只派出一些差人例行去出事地点走个过场。
“严家人来报案,韩大人派一队兄弟去案发地点转了一卷,回来之后袁捕头还带着兄弟们喝酒吃肉,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要尽快破案。”林宝棠当时假装好奇,跟一位交情不错的衙差打听:“严家死了这么多人,大人不会限破案时间吧?要是忙起来回不了家,我还得找人跑腿去家里说一声,免得数日不着家,我阿娘惦记。”
那衙差正喝到半酣,拍着他的肩膀笑话:“兄弟,你别是家里还有新媳妇吧?着什么急啊,到点就回家了。咱们韩大人就这点好,不拘多大的事情,都不会为难咱们兄弟。再说…是严家死了当家人,与咱们何干,不会影响咱们吃肉喝酒的!”
林宝棠虽不识严家人,但想象到受害者家属的悲痛心情,心中对韩永寿及其手下这帮衙差都很厌恶。
严家来报官的正是大房,严大太太得知丈夫出事之后,差点昏过去,醒来便催着府里管家去官衙报案:“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回来!”严大少奶奶更惨,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骤闻丈夫出事,动了胎气,当时肚子便疼了起来,疼了一天一夜,最后生下来个死胎,自己也差点跟着去了,用百年老参吊着一口气,总算是活了过来。
可孩子胎死腹中,丈夫也已经死了,严大少奶奶遭逢重击,心中早萌死志,若非还有儿女未成年,眼巴巴守在床边,她早随丈夫去了。陆谦深吸一口气,仿佛想吐出胸口浊气:“江南水匪成患,这帮疯狗背后,恐怕还有主子!"他语声沉沉道:“宝棠哥,你放心,总有肃清匪患的时候!”过得一日,新接手张记绣庄的梁家,便派人前往张记许多雇佣的绣娘家中游说,请她们回去干活。
梁记的管事来陆家,是个团团脸的胖子,跟发面馒头一般白胖圆润,一脸喜色道:“听说您母女二位可是张记顶尖的绣娘,如今张记易了主,活儿也不少,便想着请二位过去做事,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杨桂兰在张家多年做事,相处的还不错。可张记莫名其妙被查封易主,也不知其中有多少猫腻,心心中不大舒服,便以身体不好为由推脱:“不瞒您说,我年纪大了,孩子学业有成,家里如今也能过得去,眼睛也花了,实是做不了什么绣活了,便想在家里歇一歇的。”
为女儿的借口都想好了:“我家婉儿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嫁出去都要成老姑娘了,如今正好留在家中好好择婿,过了孝期便能成亲了。”梁家管事再三相邀:“小人知道太太家里如今可是不缺银钱过活,可谁还会嫌银子多?再说以您母女两位的手艺,也不必计件,到时候专门教一批绣娘出来,我家主子定然不会亏待了您二位!”
杨桂兰还要再拒绝,没想到陆婉却应承了下来:“我阿娘年纪大了,就留在家中养老。左右我在家中无事,既然贵主人有意,我正好去帮忙。”那胖管事喜笑颜开:“我家主子刚刚接手绣庄,就想招陆姑娘这样有本事的绣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