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瘩子的瘦猴男人与同伴交换个眼神,道:“小姑娘想的好生周到一-”自动寻碗:“那我们哥俩就在这船上先用一点吧。“谁料碗还未至,变故突起,方才还好生说话的小姑娘砂锅未落在桌上,反而将大半砂锅咕嘟咕嘟煮着的烫饭全泼在中年汉子身上,随着同伴的惨叫声,砂锅朝着他脑袋砸了过来。瘦猴男未曾防备闪避不及,脑袋上当时便砸出来一个大包,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厉声喝骂:“臭丫头做什么?"伸手便去抓林白棠的胳膊,想着先制住了这丫头。
中年汉子此刻还在船舱内嗷嗷惨叫,想要把身上的烫饭全扒拉下来。近来天气极热,他又只着一件单薄的外衫,外加内里细布缝的亵衣,滚烫的粥饭全粘在前胸,立时便烫得他哇哇跳脚,疼痛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还未反应过来便从舱内竹筐后奔过来一个壮实少年,手里拎着个陶碗,上来便照着他的脑袋砸过来:“不是要碗吗?”
那少年身后竞还冒出一名少年。
一一这船上到底藏了几个少年?
中年汉子被碗砸个正着的同时,脑子里还能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个问题,血顺着额头往下流,糊住了双眼,他忍着被烫伤的疼跟脑袋的炫晕去打那少年,拳头砸过去的时候少年闪避得快,从他鼻子一侧擦了过去,力道却足以让那壮实少年鼻血飙出来……
船舱里顿时陷入了混战。
瘦猴男头虽破但勇气不减,伸手便抓住了林白棠,想到既将到来的钱财,只觉得这顿打也没白挨,谁知紧跟着手上便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不可置信的低头去瞧,但见手背上扎着一只尖细的竹签。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竹签竟从掌背两条骨缝之间扎了下去,直接穿透了手掌,痛得他松开了小丫头,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去抽竹签,这给了小姑姐可乘之机,她赶紧退后几步,防备的盯着他。瘦猴男忍痛拔掉了竹签,仓促转头,发现同伴正跟俩少年扭打在一处,但也未占上风,正被其中一名虎头虎脑的壮实少年压着打,另外一名少年一面帮忙一面密切关注着他的动作。
他暗暗后悔今日轻敌,原想着只是带走个小毛丫头,便不曾带个匕首之类,此刻头也痛手也痛,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得咬牙逼近了小姑娘:“放老实点,可别让老子动粗。"防着她再扎竹签,将她堵在舱内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谁知这小姑娘悍勇,双手被困,竟一点也不怕,一头便撞上了他的脑袋。他方才脑袋上已经被砸了一砂锅,当时便撞出个大包,偏偏她一头砸过来,正正砸在那大包上,方才的眩晕未散,此刻天旋地转朝后倒下去的同时,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只听得“咔吧”一声,林白棠左胳膊被瘦猴男落倒之时支在船舱龙骨上给压折了,两人一起跌倒的同时,陆谦冲了过来,又朝着瘦猴男脑袋上连续补了两脚,他终于彻底晕了过去,松开了紧抓着的手。“白棠一一"他懊悔不已:“你怎么样?"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这俩家伙的提议,非要以身为饵。
林白棠原本痛叫出声,见到陆谦奔来救她,反而咬牙忍着,额头汗珠不住往外冒,硬生生忍了下来,催促他:“快帮虎子!”陆谦只得回身去救陆虎。此刻情势调转,方虎被中年汉子压在身下打,只是小少年气喘吁吁毫不怯阵,手脚都在挣扎回击,直朝着他方才被烫伤的胸口抓去。
中年汉子被烫伤又不及脱衣,汤饭的热度可要比热开水还厉害,又煮得粘稠,粘在胸口犹如加温,想来他前胸已经被烫伤一片,说不定已经起了大片水洛方虎挣扎着朝他痛处捣,疼得他直抽气,每挨一下便要忍不住哆嗦一下,眼角余光瞥见同伴已经被放倒,只能使尽了力气想要制住身下这壮实的少年。也不知这少年吃什么长大,一身的牛劲,连挨几拳都不老实,正在拼命之际,脑后风声已至,竟是另外一名少年冲了过来,一时三人又打在一处,船体晃动,随着三人的扭打舱内不少东西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