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所代表的那种回应意味让他脑子发懵,像是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的人,以为要迎接自己必死的结局,下一息却被一只大手轻而缓地托住了。
沈淙哽咽了一声,抬手环住她的脖颈,无比用力地回抱了她。他只要这么一点点,至始至终,他想要的都只有这么一点点。好长一段时间,帐中都只有沈淙隐忍的哽咽声,谢定夷安静地和他抱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对方腰间的衣料,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返魂梅香。“陛下,您在里面吗?”
不知何时回来的晏停出现在了门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跑马过后的雀跃,谢定夷正要说话,刚偏过一点的脸突然被两只微凉的手给捧住了,随即一个严严实实的吻就堵了上来,她垂眼看他,示意他放开,可谁知眼前的人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听从,甚至还睁着那双含着泪的眼毫不退缩地和她对视,探到她唇内的舌尖挑衅似地在她的上颚蹭了蹭。
…刚松一点劲就得寸进尺。
谢定夷无奈,握住他的肩膀往外推,沈淙眉间微皱,更用力地环住她的脖颈,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软和得像是撒娇似的。…谁在她眼皮子底下把沈淙夺舍了?
两厢拉扯间,已经失去了回应的最好时机,宁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殿下,未经陛下宣召不得入内。”
晏停回了句什么,谢定夷没怎么听清,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红着耳根越吻越深,唇齿相依间含糊又眷恋地唤了声:“平乐…”谢定夷心口一颤,听着外面愈发远去的交谈声,最终还是垂下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肢。
许久之后,谢定夷支着一条腿斜靠在床头,垂手摸着沈淙枕在自己膝头的脸,问:“开心了?”
沈淙脸上的热意还未消退,似乎也觉得刚刚自己的行为有点丢人,听到这话,没敢应声,只垂眼看着她绣着海水江崖的衣摆,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她停在自己脸侧的指尖。
谢定夷故意吓他,说:“恃宠生骄,真得想想该怎么罚你了。”沈淙抿了抿唇,在她怀里翻了个身,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勾缠的手指还是没松,小声说:“……那你轻点。”
…真是够了。
谢定夷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冷笑一声,故作严厉地捏住他的脸,道:“我说怎么罚你了吗?”沈淙竟也接上了话,认真地道:“别打我就行。”谢定夷差点破功,忍住笑,说:“你说不打就不打?我恨不得拿鞭子抽你一顿。”
沈淙眼里闪过一丝郁闷,请求道:“用手行不行?“他抬眼看她,说:“鞭子会留疤的,用手的话……
他声音低下去,不知道是真的在想还是顺着她的话玩笑,声音又闷又哑,道:………你打哪里都行。”
谢定夷”
“现在不行一-"他一下按住她往他衣领里摸的手,支起身子主动地亲了亲她的嘴唇,道:“…白天不行,晚上…随便你。”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眼神飘忽,谢定夷的指尖顺着那细腻的肩颈线条摸上来,替他梳了梳脑后的乱发。
沈淙微微抿出一个笑,倾身将下巴抵到她的肩膀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拿捏着分寸的、充满了羞涩和示弱的眼神转瞬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再掩藏的欲.望和贪恋。
傍晚的时候,谢定夷又回了趟主帐,晏停已经备好了晚膳等她,见她掀帘进来立刻起身行礼,道:“陛下辛苦了,臣侍亲自做了几道小菜,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定夷随意扫了一眼,都是些桐山这边特有的山珍和几道家常菜,道:″你还会做饭?”
晏停道:“以往在家的时候学过一些,不算很会。”谢定夷挟了一筷尝了尝,味道竟然还不错,道:“朕还道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晏停道:“陛下说笑了,臣父未做官时家中也是普通人家,平日里多少还是要做些活计的。”
谢定夷道:“朕记得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