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空剁了几秒钟，下意识问，“也就是说，你以前也不这么干？只是形成习惯了？”
迟凌淡嗯了一声，滑着鼠标，眸光飞快闪过密密麻麻代码，“以前也懒，后来被逼的。”
被生活逼的。
从小迟都元就没管过他死活，吃饭，换衣服，买书本之类的他从未过目，都是他自己看着办，刚开始是穷，下课放学了不回家，去捡瓶子了，有一次到了一个挺干净的小区。
他穿了一身白上衣，黑色裤子，小孩子的模样，长相俊美，衣服有些脏，目光倔强有神，一双漂亮的琥珀眸本该直视头顶的太阳，可他却弯下小小的脊背，注视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垃圾桶。
散发着浓浓臭味，苍蝇蚊子到处飞，他就把手伸进去来回翻找，翻出来些少的可怜的瓶子箱子，再撞进自己拖的大麻袋里。碰巧出来一个大学生的模样，边拎着垃圾边打电话，“我也想搞个好点系统啊，关键那玩意谁学的会？什么？你让我去买？乖乖，程序员招不到，那玩意一般人也不会写吧？而且贵死了。”
迟凌看到来人了，主动将位置让出来，站在一旁，让他扔垃圾，不打扰他，挂了电话，男人这才看到他了。
一个小孩，穿着破烂的衣服，旁边拖着一个大麻袋，漂亮的脸蛋全是灰，眼里没有半丝怯懦和自卑，只是跟他平平地对视，大大方方的。只不过，肌黄面瘦，可惜了这张脸蛋了，估计长大了很好看。“你……是来收瓶子的?"男人插兜问他。迟凌犹豫了一会儿，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紧张，看向他背后这个高档小区，漂亮洁净，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满是污秽，抿了下唇。“是……如果你们这里不让捡垃圾，那我会把这些瓶子放下就走。”边说着，迟凌边把里面的瓶子掏出来往垃圾桶里塞，这一幕有些刺痛这个男人，脸色有些心疼，“不是，这里可以捡，你不用掏了。”迟凌哦了一声，又把瓶子挪回来。
看着他细瘦的胳膊来回摸哪些嘀嗒脏水的瓶子，男人叹了口气，“正好我今天搬家，家里还有些瓶子箱子什么的，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下来。”男人从兜里掏出来些零钱，指了个方向，“去买瓶水喝吧，天气太热了。”迟凌盯着他手里的钱，看到一张五十的，抬眼，摇头，“不用，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能拿您的钱。”
男人有些愣住了，心里称赞他的同时，把钱塞到他手里，“那帮我取买几瓶吧，算是你在这大热天等我的汇报。”
这回迟凌接下来了。
男人重新上了搂，拖着一个推车出来了，出来时迟凌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眼神看着旁边的树根，他走过去，“你看什么呢？”他手里没有水，没买吗？
男孩看到他来了，走到了树根旁，从后面掏出来两瓶矿泉水，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洗干净了，把水递给他。
男人有些诧异，“你怎么把水放在那个地方？”迟凌甩了甩手上的冰水，在烈日下眯了眯眼，“天气太热了，我担心等您下来，它变得不冰了，您刚才不是说天气太热？”男人又愣住了，对他的怜悯上升了一个层次，说了句谢谢，用眼神示意他，“这些都是你的，开始拿吧。”
男孩珍重地看了他一眼，“谢谢叔叔。”
迟凌把箱子拿出来，按照方法将他们压扁，缩小体积放进袋子里，犹豫了一会儿，抬一下眼，“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男人喝了口水，笑笑，“可以，你问吧。”“我想问您，您之前说的那个代码，很挣钱吗？”男人露出点欣赏的神色，“是啊，如果做的好的话，挺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