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找他,是不是太没面子?
江穗宁天人交战,方才那股冲动褪去,到底没有勇气再回去,就这样垂头丧气地傻站在院子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着双腿发酸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围,想起原本是要梳洗睡觉的,可怎么梳洗呢?还得问陆野。
心里头的躁动已经平息,只剩下尴尬,江穗宁越发觉着没脸面对陆野,在屋门外徘徊,不好意思进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推门,门却突然开了,陆野背着屋里昏黄的白炽灯光站在门口,看见她显然也很意外。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却只说出一个字又都不说话来,江穗宁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再次升起,不由垂下头。
陆野舔过下唇,舌尖刮过齿间,顶了顶侧腮,她出去半天没回屋,院子里也没动静,虽然知道军区很安全,却还是忍不住担心,早都想出来看,奈何出不来,心里头着急懊恼,一定吓着她了,怎么就管不着手呢。
好不容易等冲动降下去,他一刻不敢停地冲了出来,没曾想她就站在门口。
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可随之又怕她生气,踌躇片刻,心道男子汉,做错了事儿就该道歉,于是跨出房门:“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控制好,没经过你允许握了你的手,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江穗宁愕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如此纯情?对自个儿的媳妇都这么,这么守男德?
不行,这事儿若不说清楚,她很可能真要像书上说的守活寡。天哪,守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的合法男人,还让她吃素,不是,虽然她还没开过荤,可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可能不渴望!况且就方才一不小心窥见的天光,想必活儿也不错,还真想试试。
江穗宁心里头暗戳戳地盘算着要怎么样让这个男人开窍,陆野却一无所知,他看见她垂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越发沉了,这是不肯原谅吗?怎么办,让他扛着枪上山打仗那绝对没问题,可说起哄女人,他是真不擅长。
“穗穗,”陆野不是个遇到事儿会逃避的人,“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消气个毛线,真是个木头,难怪周晓梅这辈子不选你,江穗宁翻了个白眼:“我没生气,我跑出来是,是不好意思。”
她声音低若蚊蝇,甚至被周围蛙声蝉鸣,风吹树叶的莎莎声盖过,但陆野耳聪目明,他还是听到了,但他不敢相信,弓腰凑近了又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江穗宁心道干嘛扭扭捏捏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于是猛然抬起头,没曾想陆野会凑上来,她的鼻尖正好擦过他的。
双唇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吐气的炙热,沁人心脾的香味儿钻入他鼻孔,黑暗中,视线受阻,触觉,嗅觉会更加敏锐,陆野瞳仁紧缩,喉头滚动,脸不受控制地朝前探去,柔软冰冷的触觉在唇间绽开,脑中嗡一声巨响,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江穗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僵在原地,瞪圆了眼,心如擂鼓,浑身像点了一把火,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陆野一把将人抱入怀里,低下头侧脸贴在她的耳畔,炙热粗重的呼吸落在脖颈,酥麻难耐。
他抱的十分用力,像是要把她挤进骨血里,江穗宁有些喘不上气,微微挣了挣,奈何动弹不得。
“别动——”陆野声音嘶哑暗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没生气,”江穗宁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当机,甚至有些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顺着心意说出了真实想法,“我喜欢,我喜欢你那样。”
轰——陆野整个人都着了,心里头酥酥麻麻,似乎有无数电流在身体里到处流窜,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