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张红娟想到昨晚和月牙儿说好了今个儿要离开的事儿,早上她出门办介绍信时,还特意叮嘱过孩子乖乖在家等着她,月牙儿虽然才五岁,但非常听话,怎么可能这个节骨眼上跑出去玩,一定是婆婆和前夫将她藏了起来。
平日里这俩人都不喜欢月牙儿,对孩子非打则骂,按说应该巴不得孩子跟她走,怎么突然不让呢?莫非为了让她也留下,继续当免费劳动力?有这个可能,可至今为止婆婆都没明说,这不像她的性格,除非,他们把孩子——
张红娟越想越不对,脑海里有个念头冒了出来,正在这时,院子门被人推开,两个警察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殴打妇女儿童!”
“胡说八道,”孙母矢口否认,又冲着围观的街坊邻居叫嚷,“你们谁报的警?赶紧站出来给警察同志说清楚。”
“我报的警!”陆野上前。
“怎么又是你,”孙建军认出陆野,指着他道,“我说你到底什么人,你和张红娟不会有一腿吧!”
“污蔑军人是要坐牢的!”陆野警告道。
孙建军双唇开阖,到底没敢再多说。
“警察叔叔,就是他们俩殴打欺辱妇女儿童!”江穗宁指着孙家母子,“他们殴打辱骂张红娟同志和她五岁的女儿月牙儿,现在还阻止孩子和母亲见面,我怀疑孩子被他们卖了。”
“警察同志,”张红娟其实也这么想,“我女儿小时候,我婆婆就想把她卖了,今天孩子不见了,我也怀疑孩子被她卖了!”
“你胡说八道!”孙母惊慌失措,“孩子贪玩,一大早跑出去玩了。”
“妹子。”张红娟瞧见江穗宁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
“红娟姐你先别急,警察叔叔在这儿,你放心,一定能找到月牙儿。”江穗宁紧紧握住张红娟的手。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孙建国狠狠瞪了眼江穗宁,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对警察说道,“还劳烦你们跑一趟,都是这婆娘不懂事。”
“怎么就是家务事呢?”江穗宁不给他混淆视听的机会,一把拉起张红娟的衬衣袖子。
围观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张红娟胳膊上纵横交错的青紫印子,有块状,有条状,有些地方还高高肿起来。
“红娟姐,警察在这里,你不用害怕,”江穗宁见张红娟要把衣袖拉下来,低声道,“你告诉警察,你身上这些伤是谁打的?警察叔叔一定会为你,为月牙儿做主。”
“是,是孙建军和我婆婆。”家丑不可外扬,不到万不得已张红娟不愿意说这些,可她瞧见江穗宁鼓励的眼神,又把另一只袖子拉起来,露出胳膊上的伤痕,“我身上到处都是,有好几次还进了医院。”
“这下手也太狠了,红娟多好的媳妇,怎么这样糟践。”
“还不是生不出儿子,女人命苦啊。”
“我说隔三差五听见他们家哭闹,以为孩子不听话,原来是在打媳妇。”
“你胡说,这不是打的,是,是她自个儿摔得!”孙母惊慌失措辩解。
可那伤痕一看就是打的,谁都不信。
“警察叔叔,他们不光打人,”江穗宁乘胜追击,“还卖孩子。”
“你,你胡说,我,我没有!”孙母吓的双腿打颤。
江穗宁并没有急着反驳孙母,而是问张红娟:“红娟姐,你是啥时候发现月牙儿不见了的?”
“我从公社开介绍信回来就找不到月牙儿了,”张红娟解释道,“我去公社前让月牙儿在家等我,她很乖很听话,不可能到处乱跑。”
“你让她不乱跑她就不乱跑了?”孙母强壮镇定,“小孩子贪玩,平时你不在家,她就到处乱跑。”
“这么说现在要想证明你们没有拐卖儿童,只能等月牙儿回来了?”江穗宁说完看向警察,“是不是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