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起身便朝院中喊道“再要吵嚷便用不应为罪拿了!”
喊完又回过身来嬉笑道“官人,且等我去打发了他。也就一吊钱的交子,却每月都来吵嚷。若是叫王掌柜知晓,定又要告到王知县那里教我等不得安稳。”
“嘎吱~~~啪~啪~”午时天变,从远处山畔云浪处吹来寒风,推着窗户拍打轩窗。
“嗯?方才却不是说十几吊?”周敏芝探头瞧着作势驱打的胖衙役问道“这不到半个时辰便之声一吊?”
“嘿~官人不知。”这瘦衙役搓着手小声道“原是十五吊,这王掌柜取钱教李大个等打发了这人。我兄弟二人便好心帮李大个拿钱,谁知只有十四吊。当时与他说柜上无有散碎铜钱,教他这个月来兑……”
管中窥豹
哼,王富春养得这班‘好’差役,前月私拿他的银钱,现下却想从我这里补亏空!周敏芝瞧着轩窗下那一根随风摇摆的蛛丝,心下却在计议:
联保交子无私印,勘印之后都需到官府记下密押钞号。方才说是无密押钞号……且先使些银钱将其攥在手中,若真是私印,即便不与我相干,也报上去算个功绩。
心下想着,便从怀里摸出几粒发黑的碎银道“这或抵得八百文,且去打点了他。这叫嚷不断恁恼人。”
“王掌柜事怎好教大官人破钞……”瘦衙役眉眼笑得挤到了一处,手脚却是快当得紧。话音未落便将碎银抄在手心。
“莫再嚷了!”这瘦衙役赶将出去,推了那胖衙役一把。
两人靠拢一起,瘦衙役手心微张,又朝周敏芝这边努了努嘴。胖衙役竖挑着的双眉刹时也如如热水汤面一般舒展开来。
只见胖衙役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楮纸交子,两人手里又一阵抠搜,瘦衙役便拿着交子往客栈走来。末了不知又往怀里放了一粒黑黑的物事。
“要我说大官人心善。”瘦衙役舒着眉眼笑道“这交子等王掌柜从乡下回来,我便拿去与他,替大官人讨还这银钱。”说着就要将交子塞入怀中。
“区区小事。方才足下话还未说完,还请细细讲来。”周敏芝斜了一眼淡淡道“这交子便与我吧,回乡后与人喝酒说到此事也有个凭证,休叫人说我扯谎。”
“官人说的是,是我等小看官人了。”那瘦衙役讪讪道,无奈何,只得把已经叠起来的交子递给了周敏芝。
“方才官人是问如何识得这护院是西军精锐……我家里两代在陵江为差役,市井大小事自是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这瘦衙役立时收起了方才的尴尬神色,正色道“这是那东城湾码头上米面摊的张大郎说与我的。”
“噢?这一做吃食汉子如何与你说得此事?”
“官人此话倒不中听,我等拿着俸禄自是要替朝廷多担待些。这两名护院时常去他摊子上吃米面。前几日与还与另一西军都监互认旧识。”瘦衙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平素多些打听,万一有事也好有个计较。若是知晓吃拿,临事却理不得半分,那岂不要被街市乡邻戳着后背骂痴蠢。”
言罢,一阵风来,恰好牵起一根蛛丝到他嘴角,激得他抓耳挠腮,似猢狲一般胡乱在脸上拨弄。
“此言甚是有理,是我方才冒犯了。”周敏芝微微一笑,略抱拳施礼道“那又如何知晓有将校往来此间?莫非是亲见?”
“倒也没有亲见,只是听赵二班头酒后提起。”
“噢?这赵二班头……”
“便是县尉赵正亲兄弟,担着弓手差事。”瘦衙役起身瞧了瞧院内,那胖衙役正在墙角与那闹市客商说着什么。
“那日也是酒后闲扯,有人问小筑那花魁究竟是甚天仙模样,竟能惑得动李大个这等憨蠢之人。对面那胖子言道恐还不如河边吊脚楼里的小娘子俏丽,此定是李大个没见过俏娘子之故。”
“唔,是以这赵二班头便说这小筑花魁俏丽,能引得边军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