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师弟议过之后,却没有着急出门,先在机傀楼看了一个上午,教习着门人打磨了一番技艺。
下午又去百艺堂,与两个刚被聘来的教习各聊了一场,二人本事都算不得高,一个一阶下品地师、一个一阶中品符师,但胜在老实本分,聘作给弟子启蒙倒是够用。
前面那位地师教习还好,后面那符师却难说能再待多久。说不得待哪天康大宝与自家师妹把气消了过后,为了省笔聘资,他就要另谋生路了。
到了晚间,又亲自去经堂带了一节课。骇得这些没怎么见过掌门老爷的小娃娃们,差点连字都认不得了。
昨日忙了一天,翌日康大掌门从霍夫人身上起来过后也未消停,拉着周宜修来到了房室山灵田中间。
其他的灵植倒是无关紧要,但这棵琉璃宝树,康大宝还是很在意的。康大掌门曾听得黑履道人与叶正文探讨过琉璃宝树的来源。
大卫仙朝本无此物,乃是雪山道的僧伽从离仙朝很远的雪密圣地,慈宝山上求来的。
传言中那曾是飞升真佛早年悟道之所,僧伽们求此灵根种下,静待结果,以作培育后人奠基之用。
康大掌门辨不得这故事的真假,不过却听得黑履道人说起过,不色赠的这株琉璃宝树品阶不低,很是接近二阶。
届时结下来的果子,对于门中所有练气弟子都有固本培元的好处,与他们的道途大有裨益。
可偏偏重明宗的护山大阵还未建好,庇护不得这么远。
这一二年里头若是真被长宁宗打过来了,那不光这琉璃宝树,还有重明宗这些分散各地的灵田、刚刚栽好的灵植,怕是就要被祸害得一干二净了。
遂康大宝想让周宜修再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将琉璃宝树挪到宗门里头,好生看护着。
老稼师听了康大掌门这个要求,眉头皱了许久都未舒展:“掌门师兄,这事怕是做不成。师弟造诣浅了,当真无有几分把握。”
“呼,无事,倒是我这外行人太过苛求了,师弟莫要介怀。”既然无法,康大宝自也不会强求。周宜修说动不得那便不动便好。
不过这灵田外的阵法却是要找人来稍微拾掇一番,这活自然是要落到重明宗第一阵师魏古身上的。
魏古这一二年倒是很有些发愤,殷勤伺候着康大宝从费家请来的那位二阶阵师,倒是学来了些皮毛本事。
法不轻传,二阶阵师只是看在费家付的大把灵石出来帮忙的,自没有心思顺带手收一个年过不惑、资质又不甚出众的一阶下品阵师做徒弟。
不过看在魏古做事勤勉、诚恳憨厚的份上,这位二阶阵师在心情好时,倒也会指点个那么一星半点。
不只靠这番积累,魏古每日回去之后,还要继续抱着康大掌门当年带回来的那部阵师手札焚膏继晷,靠着这么辛苦,才终于迈过了一阶中品阵师的门槛。
康大掌门曾与那二阶阵师谈及此事,后者听说过后,虽也有赞赏之语,但对魏古往后的阵道之路,却是不觉乐观。
有些事情,终归不是只需努力就行的。
魏古阵道上的造诣虽算不得高,但做起事情来却是雷厉风行。听了康大掌门的设想过后,便就去宗门大库申领材料去了,半点都不拖沓。
康大宝见状心中生出些感慨来,周宜修、魏古,乃至是连年过而立都未能成就入阶稼师的莫苦这些门人几乎都无望筑基,但却是重明宗不可或缺的一环。
只有有他们这样对宗门充满热忱的弟子存在,才能使得这个宗门有血有肉、不遭寒侵。
既然大家都这般努力,那自己这个做掌门的,总该尽力莫要辜负他们才是。
康大掌门将宗里的事情一一梳理过后,才觉放心。便又揣着一腔豪气出门,去与费司马要饭去了。
——旬日过后,青菡院中
炽热的灵碳红艳非常,碳烟不带浊气,不浓不呛,反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