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康大掌门居然从费疏荷的话中听到了一丝幽怨之意。这倒是与刚才出门时候,霍樱的语气很有几分相像。
“此番前来,却是有事叨扰。”康大宝面上浮出一丝难色,将来意简要说了。
对坐费疏荷听到最后,脸上表情却都未出现一丝变化。待确定康大掌门言罢了,费疏荷更是扭过头去,只与指尖那惯会说吉祥话的雀儿玩耍。
就这么晾了一阵子康大宝过后,待玉儿端来灵茶待客,费疏荷目中飞速闪过一丝失落,香唇轻开,才言道:“便都依你就是,后续这些琐事,你自与孙嬷嬷商议便好,不消来找我的。”
康大宝先是愣了下,应了一声,眼见费疏荷起身要走,却急得伸手拦了一下,说话也变得口不择言起来:“那我.那我要何时才能再来找你呢?”
这声发问过后,便又换做费疏荷发愣了,只这短短十余个字,似是就将她的心悄悄揪住了一角。
“这人莫不真是个呆子不成??”费疏荷面上浮出些羞赧出来,脑子里头冒出来一个想法,旋即便又打消掉了。
“一个能去寻小寡妇暖床的男人,难道还能是什么冰壶玉尺的谦谦君子不成?莫莫不是个惯玩弄人心的老手吧。”
“你你自去寻孙嬷嬷就是。”费疏荷也说不清此时这心里头是什么感觉,似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自己的闺房。
康大宝不晓得自己这算不算是拨动了自家正室夫人的心弦,便有些失神地在玉儿的引领下头,见到了孙嬷嬷。
这老妇人较之从前,似又多了几分恭敬出来。
毕竟纵算在费家高修齐聚的颍州族地,也不是每个费家嫡女的陪嫁嬷嬷,都能有冰叶筑基的姑爷可供伺候。
待康大掌门将来意言简意赅的与孙嬷嬷讲了,后者没有半分怠慢,先将那兽师唤来,令其跟着康大宝回去听从差遣。
又点了一费家的家生子过来,要他携着附带费疏荷亲签的文书回趟宣威城的歙山堂分堂,请族中阵师来为重明宗添置阵法,一应费用,也尽都挂在青菡院账上。
两件在康大宝看来的难事,在孙嬷嬷这一介老仆妇手中,竟都能迎刃而解,当真有些令人唏嘘。
康大掌门回宗之后将兽师交由段安乐陪同,过了几天之后,又将这些事情与才出关了的黑履道人讲过,后者听后却是摇头笑道:
“你这性子早该改了,之前就与你说了,你这费家嫡婿的帽子既然摘不得了,为何要抗拒呢?若是早早借用他家资源,你这重明宗早便起来了,现今又何惧那劳什子长宁宗呢?”
黑履道人这话说的却是半点不差,康大宝听后也只能苦笑。
孙嬷嬷派来兽师的动作很快,不过大半月工夫,包括蒋青在内的重明弟子们便皆收到了一块传讯符石。
兽师这头才刚弄好,那边由费家家生子引来的费家阵师亦是很快到了。
后者同样尽心尽责,先是尽心尽力地将康大掌门生拼硬凑的护山大阵拆了个一干二净过后,添置了不少上佳材料,又重搭好了一座六星罡炎阵的架构。
据这阵师自己所述,若是一切顺利,只消三年时间便能将这座品阶高达二阶上品的大阵立好。
这已算是相当快的速度了,康大宝心知道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先不说这大阵的材料所需的耗费,只说聘请一位二阶上品阵师效力三年,便足能将自己在灵石矿脉上头赚来的灵石消耗很大一部分了,这费疏荷的面子当真值钱。
人比人当真要气死人,好些散修筑基打生打死了一辈子,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临了攒下来传给后人的那点儿灵石。
怕都没有康大掌门这一次厚着脸皮,到青菡院对着自家正室夫人说上几句软话赚来的多
直待六星罡炎阵初具雏形,这位阵师也到重明宗来了一年有余。在此期间,康大宝一直以为会有报复动作的长宁宗很是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