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辨不得这等变化。在空中又盘旋一阵,折返回了青菡院中。
此时兽师正处于兽苑之中小憩,空气里全是各类禽兽的混杂一起的复杂气味。这兽师却是半点不嫌弃,反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金羽枭扑到兽师跟前,亲昵地蹭了蹭兽师衣角,直到换得枚红色果子回来,这才叽叽咕咕又说了一通。
兽师睡眼稀松地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踱步赶到了孙嬷嬷的院中。
这兽师阅历、本事都是不俗,在青菡院中的地位,仅次于费疏荷和孙嬷嬷,比起那练气巅峰的护卫头领,都还要高上一分。
他一登门,孙嬷嬷亲迎出来,要请吃茶。却被这兽师淡笑婉拒:“多谢嬷嬷,只是某粗人一个,便不好浪费嬷嬷的珍藏了。”
这通寒暄过后,兽师便将金羽枭来报的消息讲完,告辞离去。
经历过之前的一番变故过后,他现在还是更喜欢和那些披鳞带甲、湿生卵化的畜生们待在一起,觉得他们更有人味儿。
孙嬷嬷听完消息表情微变,未有多留,直行到了费疏荷的小院之中。
后者刚刚出关未有几日,此时正在与一众丫鬟抚琴作乐,那只小雀照例还在,正随着琴声绕着绿柳飞跃欢腾,好不快活。
孙嬷嬷不好打扰小姐雅兴,直到费疏荷收了琴竹,这才过来将消息转述出来。
萍儿茫然不知,玉儿若有所思。
费疏荷闻言露出个说不清的表情来,先是看了眼那只还浑然不知的小雀一眼,才又展颜笑道:“总是件好事,请嬷嬷让管事的备好礼物,等人家过来报喜的时候,也好顺带赐下去。”
“姑爷出关了么?”费疏荷又转头问向孙嬷嬷,后者答曰:“还未得消息。”
“筑基过后,似是人也凉薄许多了呢?倒也对,天下有几个有望道途的修士不是如此?”费疏荷轻声言道,也不晓得她是在与何人解释,也不晓得她是在欢喜还是哀怨。
此言一出,孙嬷嬷便不好接话了,场中一时静默下来,
直到外院丫鬟来报,重明宗长老叶正文、周宜修登门报喜,费疏荷遣玉儿去迎进来,萍儿也收了那副嬉笑的表情,仔细备好茶水以迎贵宾。
“夫人贵安。”叶正文与周宜修都是头回见到费疏荷本人,甫一见面就要提这有些微妙之事,倒是令得他二人有些不知从何开口。
本来这活路勿论从何处论,都是轮不到他们二人的,莫说袁晋、蒋青了,便是裴奕都要更合适些。
奈何三人闭关的闭关,炼丹的炼丹,他们便也推脱不得,总不能让储虎儿来讲。
费疏荷看得出二人的顾虑,反先笑声问道:“霍氏有功,我已备好了滋养补品,二位叔叔回去时候记得带上。”
周宜修这老修离了灵田那一摊子事后,身上便无什么自信了,特别是最近被那又爱又恨的续弦夫人弄得心力交瘁。
遂一听得费疏荷此言,周宜修便是一惊,心道:“无怪师兄弟们总说我家在青菡院中无有秘辛可言,这事情出来多久,我家嫂嫂便已晓得了。”
叶正文早年都差点做成了筑基女婿,比起周宜修这老修却是要从容淡定得多,奉承一句:“嫂嫂宽仁慈爱,昌懿有福了。”
“哦,是了,”费疏荷葱指轻掐,浅笑说道:“这娃娃名字取得好。”说话间从柔荑中现出一物,乃是一枚鲜红如血的赤色玉璜。
“这是我出阁之时,一位丹主客卿送来的贺礼。有固本培元、茁壮根骨之效,懿哥儿既乃我家长子,我便将这养灵玉赠予他戴,还望他早日得证仙道、光前裕后。”
叶正文的灵鉴本事在整个云角州都非寻常,便是本地许多筑基真修,都比不得他,自是个识货的。
眼见这费疏荷拿出玉璜的成色,便晓得定非凡品。
漫说重明宗这大库中翻不出来与之相比的,就是从翡月单家这样的经年大派家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