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有三分胆气,也敢与康荣泉这守门弟子言语交锋几声。
只是见得寒山四友凑来的时候,纹面老修便已被吓得噤若寒蝉的稍稍咽口唾沫。
眼见重明宗二位筑基也亲至,这老修如何不怕。先前那几分胆气瞬间消弭不见,颤巍巍了好一阵,才敢壮着胆子吐出字来:
“启禀诸位前辈,我家大档心知罪孽深重,冒犯了贵宗门人。好在悬崖勒马,并未闯下那弥天大祸!但也请康掌门、蒋长老明鉴,我家档头虽做出了那如此不堪之事,却也是事出有因。
他若不是一时想岔了,受了眼前这巧舌如簧之辈的蒙蔽,我家大档也不至于犯下大错!
大档已对其种下巫咒,生死但凭二位前辈处置。除此之外,米家寨今后每岁还向贵宗进奉灵石二百,一阶太牢三副,以表赎罪之心诚。”
这话过后,康大宝与蒋青一眉头紧锁、一紧蹙眉头,却是都未说话。
反倒是在侧旁听的许留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哈,康掌门,你说这姓米的是不是在戏弄你?”
话一出口,许留仙便被身后赶来的纪云生与陆星北拉走。
跟着上来的周昭义耷着一双粗眉,现出苦笑朝着康、蒋二人揖首一礼,以为自家大兄的冒犯致歉。
四人站到一旁,将这口出狂言的纹面老修给康、蒋二人让了出来。
康大掌门的眼神不见喜怒,只在那等死的儒雅修士与满脸谦卑的纹面老修二者身上游走一阵,才沉声开口言道:
“这杂碎你是怎么提回来的,那便怎么提回去。记得将这地上的脏水舔干净了再走,哪来的腌臜货色,竟闻不到自家身上那股子馊味,平白污了道爷的地方。”
这纹面老修被康大掌门这通骂得脸色发紫,却也不敢发作半分,还是只能俛首拜道:“我家档头当真知错了!还请康掌门两家旧谊的情分上头,多多宽宏!”
“滚回去!给姓米的带话,让他自己来说!肉袒负荆、丢车保帅这一出他还当真玩得有模有样,可在某这里却行不通!
喜欢唱,就让他自己来唱!若是学不会,那便等某带着弟子登门,届时某再好好教教他唱!”
康大宝戟指怒骂,筑基真修的气势半点不假,骂得这老修终于再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见此情形,康大掌门却是不管。
莫看他这通话骂得畅快至极,可心中那口恶气却还未吐出去呢!
自韩韵道殁后,康大宝对自己门下这些弟子的关切之心,自不用多说什么。
段安乐上次于米家寨涉险而归,康大掌门出于谨慎,都未即刻报复,心中本就存有愧疚之心。
而今米家寨来人登门谢罪,在米家大档眼中或许已是卑躬屈膝之礼。
可在康大宝看来,这不过是一出一无重礼、二无诚心的闹剧罢了。这米家大档铁了心地想见棺材,简直是实打实的桀骜杀才!
只待腾出手来,康大掌门定是要带着门人往米家寨走上一趟的。
蒋青将那纹面老修的动作冷眼看着,不见悲喜。这类事情要如何做,他只听从掌门师兄安排就好,他向来不喜掺言。
比起说这些勿谓言之不预的话来讲,重明宗当代第一剑仙,还是更喜欢用飞剑解决问题。掌门师兄说斩谁便斩谁便是,斩就完了!
飞剑祭出,现出一道白练。
老修只觉头皮上头一凉,整个脑袋的头发连带上头的鹭草发圈瞬时湮灭,当真清爽。
这纹面老修受得这么一激,哪里还能敢留。遂两条瘦腿当成八条来用,拉起地上生死不知的儒雅修士便走。
寒山四友看着康大宝的举动却是有些讶然,四人当初与蒋青在洪县结识的时候,便就对后者这位掌门师兄有所了解。
就打听来的消息而言,这位不过是个面团性子的懦弱之辈。
靠着九分好命和一分辛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