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也还想向摘星楼主表表忠心,这才与匡琉亭的云角州廷弄得如此难堪。
但现在匡琉亭本事高超,连与两仪宗交好的金丹都被他逮了一个,再这么闹下去,对于两仪宗而言也有些得不偿失了。
“金丹不出”,是摘星楼主与南王殿下一道定下的红线。
两仪宗私下鼓动解意出手,本就是犯了忤逆真人的大忌。
别的不说,只要南王在给摘星楼主的信中多揶揄几句,后者自觉自己的脸皮有一分损伤,这两仪宗也要担着莫大的罪过。
可事已至此,山南道中,金丹之下,又能挑得出来几个人可以跟匡琉亭这宗室芝兰相抗的?
两仪宗如今要破此局,又不能以武力相逼,便只有与匡琉亭认真商谈这一条路走了。
认真说来,这云角州本就是摘星楼主他老人家输给南王殿下的,两仪宗的小动作也搞了有些日子了,多少能交待得过去些了。
这时候若两家停歇兵戈,对于双方,似也是都可以接受的。
栗云自己是这般想的,遂也认为匡琉亭也是这般想的。
可匡琉亭却偏不遂他的意,只听他缓缓说道:
“匡某还是那句话,解意上修主动留在州廷为国尽忠,并无返回山门之意。栗掌门若是不信,可以去信,也可差遣门人往州廷走一趟,或是亲自去一趟,都无不可。”
栗云听到此处,倒是听得出匡琉亭的意思了,自己若不拿出些实打实的好处,逼不得人家收手。
“此后两仪宗再不插手云角州中之事,”栗云顿了一顿,见到匡琉亭居然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心头暗骂好个桀骜小辈,嘴上却继续说道:“清云盟修士这便撤出小吴山,不,撤出云角州!”
“撤?为何要撤?”匡琉亭似是听得有些乏了,取了一壶灵酒自饮起来。
“衮石禄已经带着奴军奔赴小吴山了,这时候我还放这些悖逆恶贼走干什么?先前既不想走,那便都好好留着,留着给小吴山肥肥灵地。待我将来赏出去,也好令人家满意些。”
“伯爷,请开价吧,要如何才能放了解道友?”栗云有些怒了,粗声粗气地言道。
“栗掌门,那我可就说了。其一,本伯我只还人,身上只能穿条亵裤回去,其他的一个碎灵子都带不走;
其二,解意回山过后,弘益门要常备十名筑基弟子任云角州廷驱使,其余弟子亦要登记造册。至于解意本人,在半个甲子内也不得出山,安心修行就是,本伯等他来寻我报仇;
其三,云角州叛乱各家其中余孽,本伯要发下海捕文书,两仪宗要全力配合;
其四,这天下二十九道、四百余州府,都是仙朝之土地!两仪宗本就不该插手,再莫要拿这些东西出来当条件!否则,哼,自有你家楼塌了的那天!”
“好,”栗云又恢复了金丹上修该有的矜持风度,对于匡琉亭最后那点威胁之言,他毫不在意。
大卫仙朝国势沦落如此,绝非一日之寒。
这天下已然离分崩离析不远了,匡家人若想把这天下收拾干净,除非再出一位太祖试试。
匡琉亭这话吓不得栗云上修,他也不记挂心上,权当这位宗室贵胄是个“铁嘴豆腐脚—能说不能行”的就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 棋子落泪
至于其他三个条件,也不怎么苛刻。
栗云自信便是此刻将这些条件都答应下来,依着两仪宗在左近几州的威名,将来面对云角州廷,自也有转圜的余地。
栗云既替弘益门上下将条件都答应了下来,此时面对匡琉亭便未再多费口舌。
他在身前茶碗里头捞出一片泡开了叶片,稍吹口气,一辆简素的黄叶法器便落在了栗云脚下。此时他也无了要与匡琉亭道别的意思,踏上法器便从云朵上消失不见。匡琉亭盯着栗云离去的方向又饮了一大口酒,目露异彩,却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