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而死,此后不久我就沦落成了孤儿,连饭都吃不上,今日见到那信笺所写,我想起了些往事,这才…这才多问了几句。"说着,他抬首,眸底透着一点盈光,仍在强撑笑意道:“抱歉,我失态了。”王凝欢一怔,她与岑言认识这么久,他大多温文尔雅,鲜少有这般大喜怒变化,还是头一次看他如此神态,心中僵硬,不免后悔方才的语气过分了点。她踌躇着,掩下心底疑虑,上前轻拍他的背道:“是我多心了。”岑言低低地嗯了声,故作寻常道:“没事,我知晓你是忧心国公府,也是我一时着急,问得太多,差点因我一人影响到了整个国公府,你多问几句也是应当的。”
王凝欢见他这幅神情,咬着唇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犹疑着牵住了他的手,安抚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一时情急这才有点紧张,并非是故意怀疑你。你知道的,如今在府中我最信任你,也只信任你。”岑言回拉住她的手,唇角扬起笑,眼底透着清亮的光道:“我知道。凝欢与我成亲,就是因为相信我的为人,愿意与我站在一块。同样,我对凝欢也是一片真心。”
两人站在房门处,指尖相牵,交汇着彼此的视线,面上都露出了一点浅笑。远远瞧着,的确是夫妻和睦,伉俪情深的模样。另一边,两人上了马车后,南枝将脑袋搁在他膝盖上,身子一窝,坦然地睡起了觉。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风雪中,四周街巷漆黑,偶能窥见窗缝中透出的微黄,像是初夏一道从树缝中透出的轻柔又温暖的金光。陈涿一手护住怀中脑袋,另一手将那纸条重新揭开,垂眸看了许久,眼底透出沉沉冷意。这纸条能传到他手中,只要那人想,肯定也能到旁人手中,宫中秘闻竞成了旁人的一言堂。
这京城经年维持出的安稳局面,好似多了一枚隐在暗处的棋子,而且目的不明,知道的还不少。
信笺边缘捏出了一条皱痕。
他松开手,将信笺重新收好后,视线转而落在了怀中人宁静的睡颜上。窗外雪声簌簌,伴着清脆又缓慢的蹄声,四周隔绝开,整个车厢宛若一盏燃着幽静香雾的香炉,万物潮湿,唯有这处是暖热的,干燥的,静谧的,旁的融不入更挤不进。
他垂着目,忽地,孤冷多年的胸口好似也被这阵香雾浸透,带着烫却又不灼人,恰到好处地沁入全身,驱走了那点寂寥。陈涿俯身,亲了下她的唇瓣。
待到醒时,马车早已停靠在府前。
南枝茫然坐在车厢中,四周没人,她下意识掀起了那道帘,就见陈涿背对而站,雪粒泠泠飘落在他全身,却一动不动。她的声线中仍存着一丝哑道:“陈涿,我睡了多久?”陈涿转身,轻皱的眉梢松开道:“不到一刻钟。”南枝刚睡醒,全身懒怠得根本不想动弹,她伸手擦了下唇瓣,索性站起身,扬起下巴,伸出双手道:“不想动,你背我回去。”陈涿无奈地翘了下唇角,转身背对她,微弯着腰身。南枝向前一倾,覆在他背上,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颈,清寒风雪一吹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回想着问道:“那岑言是不是有点奇怪?陈涿箍紧她的腿,缓缓往院中走,轻嗯了声:“我会让白文去查查他的来历。”
南枝来了兴致,方才一遭又睡饱了,只觉处处好奇,便放低声音道:“那信上所写是不是真的?你偷偷告诉我,天知地知,我保证不告诉别人。”陈涿顿住脚步,将她往上颠了颠,继续走道:“你觉得是不是真的?”南枝被勾得心痒,根本不想费力去猜,稍微一顿,她凑近了点,亲了下他的耳垂,声音放得绵长又轻柔:“最最最善良的陈大人,你忍心看我猜来猜去,猜不到答案,急得寝食难安吗一-”
陈涿喉间一热,扶住她小腿紧了点,默了会才道:“恐怕要不了多久,此事就会在京中传开,到时你就明白了。”
南枝勉强点头:“好吧。”
她重新将脸颊靠在他背上,雪粒飘到了眼睫上,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