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需要通过她们家属的知情和同意。
她慌张地拿出手机,拨打爸爸的电话。
“喂,爸,爷爷被小叔转去花城了。”
池盛泽咳了声,语气有点奇怪,声音闷闷的,似乎被压迫:“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池绿脑子没反应过来:“是你签的字吗?”“你小叔就在家里。”
池绿愣在原地,爸爸说的这7个字像一座冰山砸在她心里,又冷又重一一小叔直接去家里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要回家吗?还是不回?总要面对的。
他去家里,就是为了她。
还以为他真的放过她了,没想到他静了那么多天,直接给她来一炮炸弹。她深吸一口气,出了医院拦辆车回家。
小朋友抬头望着姐姐,姐姐仿佛被定住了,她晃了晃姐姐冰冰凉凉的手,“姐姐。”
“姐姐,你捏疼我了。”
池绿恍然自己过于紧张,捏疼妹妹的小手了,白着脸蛋及时松开。医院离家里不远,20分钟路程就到了,车里明明很闷热,她却浑身冒冷汗,望着那栋熟悉的房子,第一次产生未知的怕意,因为知道里面有人在等着她客厅里,爸爸一人坐在沙发喝酒,见了她把酒杯放下,勉强地笑了笑,起身牵过小女儿的手:“蓝蓝过来,来厨房帮爸爸洗青菜。”转而对池绿说:“他在你房间,你好好跟他谈谈。”池绿咬唇,感觉很羞耻。她从爸爸的眼神里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推开那间熟悉的房门,正值黄昏,落日余晖从敞开的窗户洒进来,给窗边的郁金香镀上一层金黄,地板折射出咸蛋黄的颜色,明朗温馨的环境里,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真正见到沈序秋的这一刻,池绿心脏紧缩着。她扯动唇瓣:“小叔。”
沈序秋正在认真地看桌面的相册,听见声音回头,夕阳在他身后,梦幻刺眼,他整个人被拢在淡淡的光晕里,看上去温柔和煦。空气里炸开橘子清香,是他手里剥开了个橘子,正慢条斯理地撕掉橘子上的白色脉络,修长均匀的手指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那橘子是池绿前两天买的,看他撕掉那脉络,池绿感觉她身上的皮也被拔了下来。
“回来了?”
他语气平静,仿佛跟老朋友叙旧的口吻。
池绿咽了咽喉咙,呼吸开始不顺畅。
沈序秋仿佛没看见她的不自然,眼皮轻颤,淡声说:“过来。”她不得不朝着他走去,在他面前杵着。他宽肩窄腰,虽然被夕阳照着,但整个人犹如凛冬,感觉不到温度。
他薄唇吐出两个字:“伸手。”
池绿不情不愿地伸手。
沈序秋把撕掉脉络的橘子放到她手心,他冷白的手指染成了黄色,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擦也擦不掉,他拧眉将纸巾扔在橘子皮里头,抬头,浓烈的眉宇沉寂如乌云密布的暴雨天。
沈序秋瞧了她一会,见她抿着嘴不说话,一双澄澈的眼眸里尽是胆怯不安和紧张,唯独没有见到他的开心。六天没见面没联系,她也丝毫没想念他。他唇角勾起冷淡地笑,“不吃啊?”
池绿僵硬地吃了两瓣。
沈序秋盯着她红艳的唇,她塞得有点多,汁水在她嘴里爆开,从唇角溢出,他眸色黯了一瞬。
这么漂亮这么小的唇,吃个橘子就鼓鼓的,可怜又可爱的,要是塞点其他东西,得成什么样。
“甜么?”
“甜。”
沈序秋面色柔和了点:“你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剥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暧昧极了,她们之间怎么还有以后,还是天天。池绿有点慌乱:“我,我可以自己剥,不劳烦小叔。”一字一句撇开关系,顺带把其余橘子放在案面。沈序秋瞥向她慌乱扔掉的橘子,眼底的和煦凝固,浮起一丝萧条的冷。乌眸像冬日里结冰的湖面,池绿被他眼里这股冷气冻得无法动弹,全身是浸骨的寒,动了动唇,却始终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