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
时间一分一秒难熬地走着。
她额头已然冒着冷汗。
等到他的手臂不抖了,池绿才敢抬头。小叔阖着双目,貌似又睡过去了。
池绿颤颤巍巍从他身上起来,落荒而逃。
跑到楼下碰到梅姨。
梅姨见她脸色苍白,关心地问怎么了。
池绿摇头,思绪还没缓过来:“小叔睡在书房了,梅姨你看看给他盖条毯子。”
池绿打车回到学校南门,在路上努力消化掉小叔的可怕。
深夜的路边静悄悄,狂风呼啸而来,卷起地面枯黄的落叶。
她疾步走在路灯下,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她。
她背脊一僵,知道是谁,加快步伐,然而一抹黑色身影从她眼尾溜过,拦在她面前,直接蛮狠地扯她手臂。
“真的是你,蹲了你几个月,终于被我逮到了啊。”
朱樾喘着气数落。
池绿捏紧帆布包肩带,警惕地看着朱樾。
朱樾也是浮邻县人,当年池绿妈妈生二胎被紧急送去医院,池盛泽从工厂赶去医院的路上撞到一辆从分叉路口冲上来的老头车,车头有些轻微摩擦,开车的中年男人是工厂里的员工,他磕碰到了膝盖和额头,当时看着没什么大碍还说要去上班不去医院做检查,于是爸爸给他转了五千就赶去医院。
这事就算私了了。
谁知道半年后中年男人查出得了脑癌,上门讨说法,非说是因为那场车祸导致他脑子里的癌细胞扩散。
要池家负担所有的医药费。
自从妈妈羊栓塞没抢救过来后池盛泽一直丧失斗志,有一种任人拿捏的颓废感,朱家上门更让他怀疑是自己作孽太多才导致老婆去世,面对朱家狮子大开口要50万也给了。
朱家尝到甜头贪心爆棚,半年后又来要钱,数目还不小。
去报警走法院流程也没用,朱家太蛮狠,觉得池家开工厂有钱,堵在门口不让池家人出去,上班的和上学的都被堵在家门口,闹得很不安生。
池盛泽一次次妥协的同时因为沉浸在失去老婆的痛苦中,整日酗酒,无心管理工厂,收益也迅猛下滑,开始陆陆续续一批一批裁员,面临巨额赔偿金,家底被掏空,也无法再满足朱家的变本加厉。
工厂要倒不倒,朱家追着要钱,池家仿佛被厄运缠上时沈序秋出现了。
池绿这才知道,沈序秋已经成为云维集团的董事,虽然他对爷爷很不客气,但涉世未深的池绿天真地想着他们好歹做了几年亲戚,他不至于见死不救,承诺只要他帮忙把工厂救活,安排家里人不被打扰的新住址,要她做什么都行。
当时沈序秋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冷声问:“你能把你爷爷杀了?”
池绿吓得不敢吭声,小叔对爷爷的怨恨已经到了恨不得他死的地步。
第二天,池绿出门买菜被蹲守着要钱的朱樾拖上车时恰好遇到上门的沈序秋,她哭着喊小叔救我。
她实在害怕朱樾,这人未成年就因性侵女孩入狱三年,出狱后也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赌博,好几次公安局扫黄都能抓到他。之前来家里要钱就流氓一样色咪咪打量池绿。
谁知道上了他的车会被载去哪里,会发生什么。
沈序秋可能是被那一声声小叔叫烦了,从朱樾手里救下了她。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听见他有些不耐:“哭坟呢你,等你爷爷死了再哭。”
她被吼得闭紧嘴巴,心想爷爷长命百岁。
肩膀一抽一抽又听见他吩咐蒋霖打个电话,让朱家滚出浮邻县,这辈子别进来。
没想到几个月后会在花城遇到朱樾。
恐惧感涌上心头,池绿后退了两步。
朱樾坏笑:“你以为我不回浮邻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就知道你在南大!有本事逃去国外啊。先给5万吧,我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