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球的关键。”
“右手要稳一些。”
脸颊贴着脸颊,他说话时,罗心蓓的脸颊边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左手只需要前三根手指握紧就行了。“郑非说,“后面两根手指要放松。”“放松了吗?"他目视前方,伸手摸去罗心蓓的左手。罗心蓓左手握着球杆,一只手摸来,挑起了她的无名指与小拇指。球杆架在她的前三根手指上。
“嗯。“郑非扭头,他满意地看向罗心蓓。“做得不错。"他的嘴唇在她的脸颊边一张一合。“是你一一"罗心蓓小声说,“是你带我这样做的。”郑非轻声一笑。
“这是我们的开始。"郑非收起笑,转眼看向前方。从他们的角度看去,一颗白色母球摆在其余的彩球前方。它像是一位将军,即将率领着千军万马。
郑非固定着他与罗心蓓的手,还有他们手中的那根球杆。“你要用这根球杆,去撞那颗白色的球。然后它会把彩球撞开,正式开赛。”
“我们待会儿再撞。“郑非轻声细语地说,“因为你要保证你可以把球杆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他的话,带动着罗心蓓看向悬放在手背上的球杆。左手虚虚握着球杆,球杆更多的是被郑非放在她的左手之后的那只手而掌控着。
“蓄力。”
随着耳边那声呢喃,球杆在手背上向后退去。“向后。”
“进击。"球杆随着郑非的话,顶上前方。“向前。”
他没有只介绍一次就停下。
他就好像玩上了瘾。
“向后。”
“再向前。”
两道视线看着球杆在拇指与虎口的凹槽间磨蹭着皮肤,进进退退。郑非又说:“慢一些。”
脑袋中像塞满了一团棉花。昏沉沉的。又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飞来一一飞去一一
罗心蓓只傻傻地看着那根球杆。
耳边是某个人说话时单词蹦出唇间的气声,鼻尖是一股烈酒混合着木质香调的冷气。
还有一些赌场中带来的烟草气味。
至于郑非说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太听进去。身子被更低地向桌面压去,罗心蓓只看着郑非伸手拿起了一直摆放在他们前方的那颗白色的台球。
手带着母球游离回身前,郑非低着头,右手撑着身子,左手手臂环绕罗心蓓的身后,他把母球拿在她的眼前。
“然后,用这颗白色的球。“他拿着去,作势撞去前方,“去撞击其他的球。球牢牢拿在手中,看着怀中那个平静的侧颜,郑非勾起嘴角。“只有它,才能在这里肆无忌惮。”
“它决定了你的输赢,展示了你的思路。所以,在开球之前。"身子重新压低,郑非扭过头去。
嘴唇贴紧罗心蓓的耳边,他说:“你应该希望它与你灵魂合一。”眼睛垂下,罗心蓓看去面前的台球。
耳边低语消散,下一秒,沉重坚硬的台球贴在了她的心脏位置。掌心托举着台球,模仿着台球将要肆意滚动的路线。路线在近在咫尺的胸腔开始。
球缓慢滚动着,正如郑非所说,它可以肆无忌惮。球在谁的手中,就与谁的灵魂合二为一。
白色母球,与白色的裙子的面料融为一体。那颗球滚来滚去,滚过皮肤,带着空调冷气把它吹透了的冰凉。罗心蓓回过神来。
她动了一下,又继续被牢牢按在桌面。
那只手按着她的右手,她就像是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钉子贯穿她的手背,让她无处可逃。
冰凉的台球,就像是一座雪山,一路滚进热带的海洋。海洋风平浪静,显露一块小小尖尖的礁石。雪山绕着礁石旋转,沾染了热带的温度,逐渐甘于消融。“马克一一"罗心蓓惊呼了一声郑非的名字。她像被烫了一样想要站直身体。
郑非一言不发,他只用鼻尖贴紧她的脸颊。球杆掉落一旁,咕噜噜滚进桌面。
罗心蓓背对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