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给谢公子吗?”宋宝媛抬头,反问:“不好吗?”
巧银想了想,诚实道:“谢公子走了有三个多月,奴婢都有些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我记得。"宋宝媛低声道。
“奴婢记不清谢公子的模样,但记得他对小姐的赤诚和真心,自是不能否定他的好,可是……谢公子到底身世复杂,他当真、做得了他那内阁首辅爹爹的主吗?″
巧银语中担忧,直言道:“奴婢害怕。”
宋宝媛笑了笑,拍了拍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就是因为艰难,所以他为我做到这份上,我才不能退缩,不是吗?”巧银双手交缠,“那、那郎君呢?”
“你怎么也这么问。"宋宝媛略有不满,“该不是被他收买了吧。”“不是!"巧银睁大眼睛,连连摇头,“我只是觉得、觉得这阵子,小姐过得挺开心的。现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宋宝媛别过脸,“我过得开心,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因为、因为少了个孩子不用操心,不管是外面还是家里,都事事顺利。反倒是偶尔心情不好,都是他惹人烦!”
巧银欲言又止。
“好了,这么耗着不是办法。“宋宝媛站了起来,“我得出门一趟。”只是她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身后大喊。
“娘!”
江岁穗倒腾着两条腿,朝她跑来。
宋宝媛蹲下,伸手接住了她,“怎么了?”“我们去钓鱼好不好?”
“钓鱼?”
江岁穗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还满眼期待。
宋宝媛状似无意地瞥向敞开门的书房,“让你爹爹陪你去好不好?”“不行!“江岁穗立刻否定,“爹爹他、他不舒服,他不能陪我。”宋宝媛眉头轻蹙,“他哪里不舒服?”
“他、他……“江岁穗答不上来,“他就是不舒服。”宋宝媛沉思片刻,抱着女儿快步走入书房。听到动静,坐在书案前的江珂玉心里一紧,下意识合起了卷宗,选择了伏案假寐。
宋宝媛见状顿了顿,但还是走到了他身边。“砰砰。”
敲了敲桌子。
江珂玉像是被吵醒一般,缓缓抬起了头,眼中茫然,脸色有些苍白。宋宝媛将女儿放到了他面前,让其坐在桌上。“我要出门一趟,你没事的话,就陪岁穗去钓鱼吧。”“你要去哪了?”
“跟你没关系。“宋宝媛交待完便走。
江珂玉心绪不宁,着急道:“我没空!而且我…”“你哪里不舒服?"宋宝媛打断问,“我可以顺路把大夫找来。”她神色认真,江珂玉反倒错开了视线,“你又没有要紧事。”“我有。”
“什么?”
宋宝媛断断续续迈开脚步,已经快要离开书房,“我说过了,跟你没关系。”
“你尔……”
“你直说好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出门!“宋宝媛语中忽现恼火,但女儿在场,她还是压着声音,隐去情绪,“你是又教孩子撒谎,想用岁穗来绊住我,还是又要捏造一个伤势,拿自己来绑住我?”江珂玉觉得自己分外狼狈,“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宋宝媛不再耽搁,决绝离开。
江珂玉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无力感。能怎么办,用一些腌腊的手段,还是直接派人去将那碍眼的人解决掉?不管他做任何事情,都会被讨厌。
“爹爹。“江岁穗迷茫地出声,“娘要去哪?”江珂玉将她搂入怀中。
“爹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