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铃铛的声音也有一瞬被大雪覆盖。
“砰!”
门门断裂,大门被硬生生撞开。
“阿媛!”
“嘶!”
摔落雪地的宋宝媛痛呼出声,控制不住蜷缩身体,听到声音又猛然抬头。像是疼出了幻觉,她看到熟悉的人奔她而来。可即便是假象,她也只有相信这一个选择。她连忙爬起,想要跑过去。但刚刚跳下来时崴了脚,她刚一站起来,疼痛在电光火石间从她脚底蔓延开。她堪堪走出半步,便往前跌落。
幸而这回接住她的,不是冰凉的雪。
而是男子坚实的胸膛,和带着暖意的怀抱。江珂玉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来,跪地接住了她,惊起满面雪花。“呜嗯。”
隐忍的哭声在江珂玉耳边颤动。
如同尖刺一般戳穿他的心口的血肉。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语无伦次,“没事了,没事,别怕。”他微微颤抖的手,扯下了自己的披风,裹到宋宝媛身上,将其包得严严实实。
“没事了,不怕。“他柔声安抚,“冷不冷?”宋宝媛咬着嘴唇,死死攥着他肩上的衣物,压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和恐惧。她呜咽着,大颗的眼泪滑落,滴在了江珂玉的脖颈间。“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人抓到了吗?”
平远侯的声音一传出来,江珂玉循声往廊上看去,目光骤然冷了许多。婢女和小厮们纷纷退下,气恼的平远侯在走廊现身。他身上有大片炭灰的脏污,面上已无平日里的温和。
他无意中低头,正对上江珂玉的视线,霎时眸光一滞。不过他很快有所反应,垂首掸了掸衣袍,再抬头时脸上已无恼意,“我说怎么都愣在这呢,原来是有客人来了。”
他站在栏杆边,居高临下,“这么晚了,江少卿这么大张旗鼓地不请自来,可是有要事?”
“侯爷何必明知故问。”
平远侯扯动了嘴角,“有事好好说,江少卿用不着动气。”江珂玉压着怒火,“阿启。”
阿启立刻走到他身边。
“带小姐先回去。”
“是。”
可宋宝媛闻言,更加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衣衫,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便使劲摇头。
她现在这副模样,凌乱又羞耻,哪敢跟旁人走。她如此惊惧,令江珂玉心慌不已,忙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不走,我们一起回家,我带你回家。”
平远侯瞧出不对劲来,看着江珂玉如此小心对待怀中之人,心中狐疑。这也不像闹掰的样子,可这宋娘子,明明都另有姘头了。江珂玉将宋宝媛扶起,替她系好披风,掸落雪粒之时,一眼扫过她通红的赤足,过露的衣裙和肩颈间的指痕,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混蛋。
之后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江珂玉将人横抱起,转身欲走。
平远侯思觉不对,快步走过廊道,“江少卿留步。”非必要,还是不要与此人之交恶得好。
他挡住去路,赔着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本侯当她是江少卿你玩腻了的,这才失了点分寸,还望江少卿莫怪。”“滚开!”
江珂玉丝毫不留情面。
平远侯骤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开!”
“江珂玉!"平远侯倏忽冷了脸,他何时受过这种无礼对待。他拔高了音量以添气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不过是个破娘们,本侯要了又怎样?”
“老子就是睡了她又怎样!”
寒夜飘雪,顷刻间,利剑出鞘。
江珂玉蓦然腾出手,抽出身旁阿启的佩剑,直指平远侯的头颅。宋宝媛身子坠落,虽还有他一只手托着腰,但双脚落地时还是疼痛难忍。她靠着江珂玉才勉强站立,咬着牙没吭一声。“你敢拿剑指着本侯?“平远侯冷笑,“莫说是她,早几个月,你也不过是个给本侯提鞋都不配的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