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距离事,她急忙避开。
还是出不去。
平远侯将她打量,眉目中尽是满意,“今夜还很长,宋娘子不必着急。”“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和宋娘子共度、春宵之乐。”
宋宝媛几番尝试从好不容易敞开的门跑出去,都被他拦住。婢女们点了灯便从屋里退出,且带上了门。只剩下平远侯一人,缓慢地朝宋宝媛靠近。
“你、你……“宋宝媛被逼得只能往后退,“你要是敢碰我,你……”在恰到好处的灯火下,她面容美丽,肤色白皙,且赤足着地,铃音环绕,每一处都令平远侯无比着迷。
哪怕对方的话里满是厌恶,他都觉得过分动听。他一点也不着急,享受着逗弄美人的每分每刻。“我为什么不敢呀。"他语调温柔,“郡主已经离开京城了,除了她,还有谁会介意我碰你?江少卿吗?我知道,你们已经闹掰了。还是那个普通的书生?老我许他一官半职,没准他会主动把你送到我身边。就像,你那个朋友的夫君一样。”
宋宝媛心中恶寒,与之同时,身后是床榻,已经退无可退。于是她捡起枕头,狠狠朝对面砸去。
打中了,但平远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意更甚,“宋娘子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郡主一走,我就立刻来找你了,我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多等。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很像在勾引啊。”宋宝媛把手边能拿起的东西统统朝他砸去,枕头、被子、木匣、扇然后在其分神的时候往门口冲去。
平远侯眼疾手快,识破了她的想法,快步挡在房门。她再往前跑,就是直接奔入他怀里。
宋宝媛刹住脚步,往与床榻相反的另一边跑去。因为那边还有一件她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且是整个屋里最有价值的一件一一炭盆。
“你别过来。”
平远侯耐心心十足,“宋娘子何必如此,我一定,比你那不解风情的江少卿,和那笨拙无趣的书生,更懂得如何让你享受。”“禽兽!”
“真好听。“平远侯闭上了眼睛,似在回味,“宋娘子骂人,真好听啊。”宋宝媛从未见过这种人,给她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已经退到了炭盆边。
炭盆不轻,而且盆体很烫,宋宝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受得了,又够不够力气将其泼到对方身上。
但她没有旁的办法了。
“你看后面。"她突然道。
平远侯哑然失笑,“莫非我身后会突然蹦出来一个人,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吗?”
他如此说着,却还是配合地往后看了一眼,“可惜,没…”就是这个时候,宋宝媛蹲下身,卯足力气端起炭盆,往前一泼。“砰!”
太重了,还很烫,炭盆从她手中滑落,但好在里面已经烧得零碎的碳块被泼了出来,溅得平远侯以袖遮面,连退两步。宋宝媛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去,成功撞开门,呼吸到了外头的空气。不知方向,她只能凭感觉选择,朝幽黑的廊道跑去。“抓住她!”
平远侯自己抓了个空,略显恼火。
附近的婢女小厮连忙追去。
好冷、好疼。
风雪打在宋宝媛的脸上,寒意侵袭她单薄的身躯。她没有鞋子,踩到了尖锐的石子,又踩过厚厚的积雪。
脚上的铃铛响个不停,不断告诉别人她的位置,令她心生绝望。她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跑出这个宅子,而追她的人离她越来越近。可她还是不能停下,她不能等着被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