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嘻嘻,被你发现了。”“无端的恶意,我见过不少了。“宋宝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琉安看着她,忽然正经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明日,跟我进宫吧。”大
大理寺内堂,从牢狱回来的江珂玉换了身衣服,确保自己不带血腥气才进屋。
坐在地上的江岁穗左右各放着一盆泥巴,面前摆着各种用泥巴捏成的团。“岁穗在干嘛?”
“爹爹回来啦!"江岁穗指着地上各种形状的泥团,“这个是脑袋,这个是身子,这个是胳膊。这个是眼睛……把它们拼起来,就是一个人啦!”江珂玉蹲下身,虽然没看出来,但仍然夸赞道:“岁穗真厉害。”“砰砰。”
敲门声响起。
江珂玉回头,看到的是脸色不好的六安。
“怎么了?”
六安满脸不忿,“盛家来人说,盛老爷子病了,很严重。”江珂玉霎时眉头紧锁。
“谁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定又是想骗郎君过去。“六安小声嘀咕,“到底是谁挟恩持报啊。"1
江珂玉回首,看着认真拼小泥人的女儿。
“好啦!“江岁穗将小人举起来,“爹爹看!”“嗯!"江珂玉抬手,用指腹抹去女儿脸上的泥,“真好看。”江岁穗笑得见牙不见眼,“六安叔叔!”
六安连忙从气愤中清醒,竖起大拇指,“小小姐真厉害,会捏鸭子诶!”江岁穗:“?”
“这是人。“江珂玉斜眼提醒道。
六安连忙捂嘴,找补道:“看岔了,原来是个人啊,真像个人!”江岁穗鼓起脸,重新将小人捏了捏。
“那郎君,去盛家吗?"六安问。
江珂玉站起身来,冷脸道:“去,恩师病重,都专门来给我递消息了,我若不去,岂不是比这只鸭子更不像个人?”他低头时又扯出笑容,“岁穗跟爹爹出门一趟,好不好?”“那带它一起!"江岁穗举着小人道。
“好。”
盛府的气氛沉闷。
江珂玉抱着女儿进来时,甚至可以听到隐约的哭声。盛老的床榻前,守的不只有盛家的子孙,还有高洛书。在盛府奇怪的氛围里,高洛书坐立不安,直到见到江珂玉,才感觉好一点,“你怎么来这么晚?”
“你当我跟你一样很闲吗?”
高洛书先瞪他一眼,再对着江岁穗笑容洋溢,“岁穗也来了,高叔叔抱抱。”
“咳咳,谁来了?"床榻上的盛老挣扎着坐起。江珂玉连忙上前搀扶,“老师别动了,好好休息才是。”“是珂玉啊。”
盛老有气无力,面容憔悴。
江珂玉明显能看出,比起上一次见面,老师的状态差了很多。尤其眉眼之中,有散不开的忧愁。
“爷爷好!"江岁穗歪着脑袋。
盛老闻声抬头,看着稚嫩的孩子,说不出话来。半响,才说道:“这孩子长得像你,真可爱啊。”“是学生的女儿,自然是有几分像的。“江珂玉笑道,“岁穗,出去陪六安叔叔一会儿,爹爹待会儿来找你。”
“哦。”
江岁穗从高洛书怀中跳下,跑向门口的六安。盛老扫了屋里的其他人一眼,“你们也都退下吧。”很快,屋里只剩下盛老自己,以及江珂玉和高洛书两个学生。“老师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高洛书担忧又不解地问。盛老沉沉地叹了口气。
“大夫怎么说?"江珂玉面无表情,"可需学生去宫里请御医?”盛老抓紧他的手,摇了摇头。
“我老了,已经没几年光景。”
“呸呸呸!"高洛书着急道,“老师别瞎说。”盛老语速缓慢,“我啊,现在想下这张床,都得有人搀扶着。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算是领会到了。”
高洛书愣了愣,“这是府里有人对您不好?”“算不上。“盛老苦笑,“只是他们都有事情要忙,顾不上我这老头子,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