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身份,罔顾礼法,这放话本子里,也是段佳话。如果宋宝媛只是个听故事的,或许真会这么认为。“常主事觉得不重要,陆夫人也觉得不重要吗?”宋宝媛幽幽道,“这名声受损,脸上无光的,可不只常主事一人。”常云柏握上茶杯的动作一顿,忽而蹙眉,“你是来给她打抱不平的?”宋宝媛不置可否,“听常主事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愧疚。”“何需愧疚?"常云柏底气十足道,“那日你不是也听到了吗?若非她执意阻拦,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她这是自找的。”“话说得这么难听,我瞧你们也没有多少夫妻情分。既如此,何不和离?既可以甩掉你不喜欢的人,又可以给真心喜欢之人更大的诚意,岂不是一举多得?”
常云柏微微恍神,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步。但即便是想了,也很快否决。
他轻哼,“你当和离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人人都可以像你和江珂玉一样好聚好散吗?何况陆舒然纵有不对,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岂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
宋宝媛听来好笑,但控制住了表情。
“常主事不必这么大反应,我不过今日听了个故事,所以给个建议。”“故事?”
“是啊,少男少女立于湖畔,互许终身的故事。其中最感人的一句话就是,你无需妄自菲薄,身份没什么要紧。”常云柏倏忽愣住。
“你不要妄自菲薄,身份有什么要紧,我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你就一定会是。”
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他没有忘,还为此愧疚了很多年。常云柏望向对面人,一时不确定,她到底是为了谁来。宋宝媛事不关己地再次感叹,“真感人啊。”常云柏恍若未闻,久久不语。
大
傍晚,第一个回家的是江承佑。
他一身墨点子,手里抓着张写了字的纸,马车一停就迫不及待跑进家门。“娘!今日夫子说的我的字有进步,还夸我将来定有参的风……”院子里谁也没有,他像被浇了盆冷水,话还没说完,已经没了兴致。小小的人在院中央站了一会儿,随后将手里的纸摊到桌上,小心铺平,还在地上挑了两颗好看的石子将其压住,免得被风吹了。“走,换衣服去。“他招呼婢女道,嘴里还嘀咕着,“我换完衣服,他们肯定就回来了。”
宋宝媛差了半刻钟到家,刚走到院里,就听到两头喊:“娘!”她回头看去,是女儿挣脱了爹爹的怀抱,朝她跑来。另一边,换了干净衣服的江承佑也奔她而来。“娘!你看我的蝴蝶,好不好看?"江岁穗兴奋地问。宋宝媛蹲下身,将女儿半搂进怀里,接过她手里的蝴蝶。是支精致的蝴蝶钗。
“你哪来的?”
“爹爹送我的礼物,好不好看!”
“好看。"宋宝媛仔细瞧了瞧,这做工和用料都不普通,定不是路边随便买的。
她面上不解,“你怎么想起来给她买这个?”她问这话时,江珂玉正好走到了她面前,“今日查案去了琳琅阁,她看见了想要,我顺手就给她买了。”
江承佑站在一旁,挠了挠头。
“娘给我戴!"江岁穗央求着,把脑袋凑了过来。宋宝媛失笑,动作轻柔地给她别到了辫子卷成的丸子中。“好不好看?”
江岁穗原地转了一圈,挨个问。
爹娘自然捧场,唯有哥哥一点都不配合。
江承佑叉腰,“不好看!”
“你胡说!"江岁穗不服。
“就是不好看!”
“你…瞎说!”
眼看兄妹俩又要吵起来,宋宝媛连忙将他们拉开。“好了,进屋洗手,准备吃饭。”
兄妹俩不约而同瞪了对方一眼,像比谁快般,往屋里冲。宋宝媛站在原地,没有急着追上他们,而是侧身看向江珂玉。“你怎么又给她买礼物?”
听来像是责怪,江珂玉心中困惑,“不就是个小玩意,她想要,就给她买了。”
“你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