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陆舒然跟在她身后,扫了一眼饭桌旁的众人,视线在里头唯一的姑娘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但并不明显。
这应该是她和周荷月第一次见面,所以对方认不出她,但她却能一眼辨别出对方。
虽然对掌柜的突然带了个人进来感到困惑,但这显然不是他们该问的,所以只有张烙去送了趟茶水,旁人再没做别的。比起上次见面,此刻的陆舒然要憔悴许多,神色冷漠,丝毫没有从前的明媚大方。
“不知陆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宋娘子何必明知故问呢?”
她说话太客气,宋宝媛很是诧异。
“我家中发生了何事,宋娘子难道不清楚吗?”宋宝媛的态度亦冷了几分,“略有耳闻,但这恐怕,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没关系?"陆舒然嗤笑一声,“若不是有宋娘子收留,周荷月那个贱人哪来的底气吊着常云柏这个混账!”
宋宝媛眉头轻蹙,“我不明白陆夫人的意思,我不过是招了个手艺很好的厨娘,旁的事情与我何干?”
“呵。"陆舒然像是听了个莫大的笑话,“江少卿果真是把宋娘子你保护得太好,养得真单纯呢。竟然让你被利用了,还不自知。”宋宝媛依旧不明所以,“陆夫人何必冲我撒气,若想解决问题,不该找你那三心二意的夫君吗?我的伙计明明已经拒绝他,但三番两次意欲纠缠的还是他。”
“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陆舒然难掩气恼,“你就没有想过,她一直都是装的吗?”“周荷月就算只是个厨娘的女儿,但也算半个从书院出来的人。因她貌美,当年书院里对她垂涎的公子哥不在少数,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找,为什么偏偏要找对她有旧情的常云柏?”“找他也就罢了,还要主动跟他上床,说得好听是答谢,可实际上呢?当年常云柏为了娶她和家里据理力争,犟得几乎所有人都答应了,除了他爹!他爹以死相逼,才让他娶了我,他因而对周荷月愧疚难当。现在他爹没了,周荷月又主动献身,让他夺了自己的清白,更是让这个蠢货愧上加愧!顺理成章旧情复燃!”
宋宝媛眸光微滞。
“宋娘子你这个帮凶,竞然还觉得和自己没关系?周荷月有你护着,等于有江少卿护着。江少卿为了不让你被牵连,亲自出手帮她摆脱了那对无赖兄嫂,也让她有了底气拒绝常云柏。可她是真的想拒绝吗?她是心知肚明,现在没了亲爹压着的常云柏不可能放弃她,所以欲擒故纵!她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妾室之位,她是要做常云柏的正妻!她是想取代我!”陆舒然一掌拍在桌上,以泄怒火。
宋宝媛不自觉收紧手心,“陆夫人,未免揣测太过。”“我揣测?"陆舒然轻嗤,“她不过是在你面前装得清纯无辜罢了,宋娘子是忘了,上次在我府上,是因何难堪的吗?当时的盛姑娘,不正是这样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让你成了众矢之的?”
宋宝媛讶异,“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只是我,这么拙劣的挑拨,又有几个看不出来的?"陆舒然哼了一声,“只不过,大家都是乐意看热闹的。”“惯会装无辜的人,最是难防。宋娘子吃过亏了还不长记性,也难怪江少卿不敢带你出门。即便是出了门,也要千叮咛万嘱咐,托人照顾你。"1宋宝媛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来气,“你到底想说什么?”“把周荷月从你这里赶出去。”
宋宝媛觉得荒谬,“她无依无靠的,我突然把她赶出去算什么?何况你说的话,都只是你的猜测。”
“宋娘子是觉得她可怜,所以不忍心赶她走?”陆舒然冷笑,“可怜之人不代表她不可恨,宋娘子若不愿意信我,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她底气十足,“如果我输了,我就为我今日之言向你郑重地赔礼道歉。但如果你输了,就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宋宝媛感觉到了她有备而来,“赌什么?”“就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