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安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她挥手示意,侍女便为卿泽公子搬来桌椅。
卿泽款款落座,眼中只有自己的琴。
“郡主想听什么?”
琉安大方道:“随你心意便好。”
卿泽不再多言,拨弄琴弦,毫无预兆地,让琴声响起。寄情于琴,宋宝媛微微讶异,如果说,这位卿泽公子本人给她的印象,是空洞又没有灵魂的,那他的琴声,则恰恰相反。一曲哀愁,不知向何人可诉说,只能寄希望于让琴声替他哭诉,替他寻个有缘人。
一曲终了,廊桥传来热烈的欢呼。
宋宝媛霎时不知所措,以为自己会错了琴意。“真好看。"琉安低喃着感叹,瞥了旁边的人一眼,“你觉得,他比之你夫君如何?″
“不一样。"宋宝媛不假思索道,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如何比较。琉安嗤笑一声,“你还真来听琴的啊,那琴如何?”“琴声,的确是妙。"宋宝媛如实道。
来都来了,何不争取一下。
“若能请卿泽公子的琴声坐镇,那日后茶楼的生意定不用愁。”“你想得倒美。"琉安鄙夷道,“我都请不动他,你还想请他去给你招揽生意?”
似乎为了证实自己所言,她扭头问:“你愿意跟她去吗?”卿泽低着头,依旧语气淡淡,“奴的脸伤了,恐怕要辜负姑娘美意。”宋宝媛不以为然道:“遮了脸又不妨碍你抚琴,你若是害怕别人看见,我可以将台子遮起来,甚至不让人知道里面是你。”卿泽似乎愣住,缓缓抬眼,“姑娘只要我去抚琴?”宋宝媛被他这话问懵了,见左右都看向她,澄澈的双眼中尽是茫然。“不、不然呢?”
琉安嘴角抽搐,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吗?
她不禁感叹,“吃过好的就是不一样。”
宋宝媛:“?”
大
江府,亲眼看着两个孩子睡下后,江珂玉耳边终于清静了下来。回到书房,坐到案桌前,他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眉心。听到阿启回来的动静,他随口问道:“夫人那边怎么样了?”总是暗中行事的阿启难得出声,“夫人去了瑶坊。”江珂玉整个人顿住,“什么?”
近不了身,阿启所得的消息,一半是自己看到的,一半是跟各种各样的人打听出来的。
“夫人去了瑶坊,好像要给一个小倌赎身。”江珂玉蓦然睁眼,眸光呆滞,久久没有反应。忽地,他往后仰躺,嗤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
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