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独自找去,扒拉在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头,却一眼撞进“哥哥”满含笑意的眼里。
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很快,好像快要蹦出来。半束发“哥哥"的身着染上墨迹的茶白长衫,一只手里攥着笔,一只手里拿着她刚刚掉落的纸鸢。
“哥哥”问:“这是你的?”
“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出声的下一刻便懊恼,心想自己的模样看起来一定很傻。
在“哥哥"手里的明明是纸鸢,可她却觉得,被他捏在手里的是自己。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令她无比紧张。
“还要吗?”
她走出一步,露出身子,站直了。虽然僵硬,但自认为得体。“要。”
“哥哥"笑着说:“那你过来拿。”
可真在她犹豫过后,一步一提裙地走到面前,“哥哥"却将纸鸢举过了头顶,即便她踮脚,也够不着。
这是在欺负她吗?
可“哥哥”光风霁月,怎么会有这种坏心思。“帮哥哥个忙吧。"他说。
因此,她爬上了假山,举起了纸鸢,令其在风中飘扬。且让清风,扬起了她的青丝与发带、她的衣袂和裙摆。她望向无边天际,一动不动,等待“哥哥"将她画在纸上。其实“哥哥"没那么严苛,她也没那么有毅力,可她那天就是莫名其妙地坚持了一个时辰,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哥哥"的画技很好,甚至远超画师,当她想一睹"哥哥"笔下的自己,却被拦住。
“哥哥”问:“想看吗?”
她点头。
“叫哥哥。”
她不可避免的,红了脸。
为了不露馅,她假装生气,当是气红了脸。“哥哥"瞧她忿忿,笑意更甚,“不逗你了。”“哥哥"将画卷拿在手里展开,春意跃然纸上,手持纸鸢的姑娘自然灵动,像是引来春天的仙子。
她刚刚明明没笑,但画上的自己却笑容灿烂。“喜欢吗?”
她喜欢,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可她还是没敢露出如画上般肆意的笑容,只是含蓄地点了点头。“那送给你。”
“哥哥”将画卷起,塞进她手中,“过几日你生辰,哥哥不在家。这就当,哥哥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哥哥”会记得她的生辰,会用心给她准备礼物,会在她面前露出毫不设防的笑容…可为什么,后来就没有再出现了呢?宋宝媛终于走到了祠堂,站在了灯笼下,神色恍惚。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哥哥就应该永远是哥哥。祠堂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只有一列牌位,看起来空荡荡的。宋宝媛孤身走进,巧银守在门口,看着小姐单薄的身影走入阴暗中,忽感心痛。
在爹娘的牌位前,宋宝媛沉默地点香、插入炉中,伏地跪拜。久久没有动弹,就像当年知道"哥哥"在画她一样。“爹,娘。”
她的声音孤寂,“女儿好像……辜负了你们的期望。”她再一次想起爹爹临终的那句话一一我们宝媛这么好,他一定会喜欢你的。爹爹是那么目光长远、眼光独到的人,一生从未在大事上判断出错,却在她身上栽了跟头。
“对不起。“宋宝媛抬起头,青丝粘连在了湿润的眼角和唇瓣,“爹,娘,对不起。”
她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可是、可是女儿真的、真的熬不下去了。”“哥哥不喜欢我,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在做一个好妻子,可是哥哥就是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再喜欢他了……”长久压抑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她
藏在黑暗中,在最值得信赖之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哭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像个委屈至极、自暴自弃的孩子。“我不要喜欢他了、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大
“爹爹,你怎么了?”
江岁穗手够着翘起来的脚,在床上翻滚。
江珂玉心中莫名堵得慌,他发了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