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摸了摸花白胡须,目光将众多学生扫视一圈,眸中多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今日花朝节,自当颂花神。”
……
虽然同出黎上书院,同出名师,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依旧肉眼可见。
伴随着画舫徐徐驶在官渡河上,一场行酒令热闹进行。但半个时辰后,有的人酒过三巡,在船头扶栏呕吐。有的人寥寥几杯无甚影响,站立船头,气定神闲地观景。
前者高洛书,后者江珂玉。
“呕!”高洛书吐到虚脱,早知有这茬,就不在行酒令前贪杯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蹲在地上缓了有半刻钟,他才慢腾腾站起来。双手撑在船栏上,昂首仰面,意图让凉风把自己吹醒。
“你还行不行?”
江珂玉侧目,语气无波无澜,却让高洛书听出了几分嘲讽。
“我当然行了!再来十壶都不是问题!”高洛书背对着他,强撑着站直了,举着手语气高亢。
江珂玉见其摇摇晃晃,明明站都站不稳,还要豪言壮语,不肯落了面子。
当真滑稽,令他笑出了声。
竟敢嘲笑他,高洛书气愤地转过身,却愣住。
“二哥。”
身后女子声音轻唤,江珂玉转身去瞧,因而并未察觉高洛书的异样。
高洛书目光呆滞地望向岸边,耳鬓通红,低低呢喃,“仙女欸。”
岸边长满青苔的台阶上,有一着月白裙衫的女子提灯而立,眉目如画。
在她身后,是喧闹涌动的人群,在她身前,是涟漪不断的河面与各式随波逐流的花灯。这些皆为她的陪衬,她站在那里,青丝与裙摆随风清扬,犹若空谷幽兰。
她忽而抬眸,望向画舫,仿佛静止,又目光灼灼。
高洛书睁大了眼睛,呼吸一滞,莫名紧张。
“仙女、看我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