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口气,一时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宋衔峥现在体内有了净世诀护体,安然无恙地站在她身边,环顾四周,好像在欣赏奇观一般。
“你上去看看。”
顺着柳昭盈手指的方向看去,宋衔峥这才注意到隐藏在一块凸起石块背后的树,茂盛无比,就是生得极高,常人很难接触到。宋衔峥纵身一跃,足尖顶住墙壁借力,很快消失在柳昭盈的视线里。柳昭盈在下面等了半柱香的工夫也不见人下来,不免有些心急,脚尖在地上来回点着,土地上一片坑坑洼洼。
“就知道你们在这儿。”
秦升迟迟赶到,在柳昭盈身后抱着胳膊,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小一个?”
柳昭盈向上指了指,问道:
“你来干什么?”
秦升掂了掂手中的白釉净瓶,勾了勾嘴角,说道:“帮忙。”柳昭盈有些匪夷所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前这人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手中拿着瓶子更显诙谐。
“就用这个?”
秦升摇了摇白釉净瓶,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别笑,这东西能起大作用。”
“上次你套出陈辞的话以后,我就派人打听,还真打听到了那棵树。”柳昭盈没说话,认真看着秦升,听他接着把话说下去。“它的汁液确实可以救那些人的命,只是极难获取,这棵树只有在受到极强的外力刺激时才会分泌出汁液,天灵门早年取到了一些,现在也所剩无几了。“我拿瓶子为的就是装汁液,不过先说好啊,怎么拿到那些汁液是你们的事,我连上去都费劲。”
柳昭盈微微眯眼,总觉得“费劲"两个字一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了起来,这还是当年能打好几个来回的秦升吗?“你怎么现在差成这样?”
“我一一”
秦升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没勇气说出口,只得垂下眼皮,不去看柳昭盈。“青山门即便废了你的武功,但只要你还记得身法和口诀,重拾起来于你而言并非难事。”
“除非你,故意遗忘。”
秦升头低得更深,有些脱力,手中的白釉净瓶摇摇欲坠,柳昭盈最看不得他这幅样子,自轻自贱。
“为什么?”
秦升吐出一口气,往日的潇洒、自负在这一刻被三个字碾得稀碎,就连背都有些佝偻,原本就没有的气势更弱了些。“是我先对不起你的。”
“对我的愧疚不必通过作践自己表达,更何况一一”柳昭盈停了下来,捻了捻衣角,掸了掸身上本就没有的尘土,直直看向他的眼睛,语气郑重,接着说道:
“我早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怪你。”
“与其说这些,我更好奇,你为何一直死心塌地跟着王子平,就连火坑都要跟着跳。”
周身出奇的静,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明显起来,两个人与其说是对峙,更像是柳昭盈压倒性的胜利。
于秦升而言,这简直是个致命的问题,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过,宋衔峥单膝蹲下,稳稳落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他的眼神在二人间来回游走着,最后停在秦升脸上,舔了舔后槽牙,下颚紧绷,语气不善,说道:
“你怎么来了?”
“姐夫?”
“不是你一一”
秦升快被这两个人弄疯了,他气急败坏地把瓶子塞到宋衔峥手里,抬脚就走,被柳昭盈点住穴位定在原地。
“你又要干嘛!”
“没事,想看你什么时候肯说实话。”
说罢,她看向宋衔峥,眼梢微弯,莞尔一笑,明明是请求却说出了命令的语气。
“带我上去。”
宋衔峥左手揽上柳昭盈的腰,眨了眨眼,眼里满是笑意,说道:“遵命。”
手臂猛地收紧,柳昭盈猝不及防往宋衔峥怀里撞,右手顺势搭上他的肩膀。凸起的石块背后别有洞天,一棵树从崖壁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