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自己。她快步走到人群外围,顺着缝隙看到右边那人留着络腮胡,流里流气,大喇喇往凳子上一坐,声音粗狂。
“这局我押瘸羊。”
柳昭盈心急,却被人群挡着怎么也看不到另一边坐的是谁。“红羊。”
人群一片哗然。
三枚六面骰子,从壹刻到陆,青瓷海碗一只,瘸羊即是对子带单点,红羊则是三骰同点。
一旦出了红羊,可是通杀全场,庄家赔十倍。柳昭盈忍着空气里这股子汗臭味,又往前挤了挤,才看清左边那人。那人带了面具,但不难从声音里听出是个少年。柳昭盈认出那是宋衔峥,大脑"嗡″的一声,血液都凝固了。她不懂赌术,还不了解宋衔峥吗?
逢年过节,只要宋衔峥留在万玄门,就会来找她,从不打牌,柳昭盈也曾问过他为何不去和众人一同热闹热闹,宋衔峥永远都只有一个回答:“我不会,而且那些东西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你的钱到我手里,我的银子到他手里。”
据她所知,他们家的家底经不起宋衔峥这个造法。青玉骰子早被灌铅,永不出红羊。
对面那壮汉在脸上抹了两把,一脸贪相,都开始做他那纸醉金迷的春秋大梦了,指着宋衔峥说道:“小子,你可别反悔。”“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