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人抓机会的能力,若有一招没接下来落了下风,基本就只能等着被滚雪球连到死。
对于武魁而言,见招拆招,不是能力,而是宛若吃饭喝水般的必需品。
白枪差点被寸劲磕飞,黑枪紧随其后直指咽喉,他神情未变,脚步后撤拉开距离争取一丝时间,双手在枪杆滑至前后端挡在脸前,以枪杆格住黑枪枪尖。
滋滋滋——————
枪杆处火星四溅,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刺入耳中,陈期远额前青筋暴起,双手前推。
“喝!!”
手中巨力传来,赵无眠脚踩湖水连连后退,白枪好似绷紧长弓,枪杆竟是都向赵无眠的咽喉处弯曲,赵无眠的咽喉肌肤甚至都感觉到了白枪枪杆上的湿润触感。
一旦枪尖自枪杆滑出,定然便是在他咽喉处捅出一道血洞的下场。
赵无眠脚步后撤卸力,两人一前一后在湖面拉出一道丈余长的凹槽,好似蛟龙翻身。
陈期远眼眸轻眯,心中冷笑,眼神凝重,双手骤然下压。
刺啦————
黑枪枪尖在白枪枪杆滑出一抹火星,甚至都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划痕后,点在赵无眠的胸膛前,血光四溅。
不出意外,下一瞬赵无眠的胸膛就得被刺穿,昭告他的落败……一个刀魁跑来和枪魁比拼枪法,败北其实也在江湖人的预料之中。
但赵无眠的此间剑早便让他洞悉陈期远的动作,双手近乎随着陈期远的动作一同将白枪下压,枪杆压在黑枪枪锋,使其在赵无眠胸腔前仅仅划出一抹血痕后,便砸向湖面。
陈期远暗道一声不妙,赵无眠反应竟如此之快,他双手持枪正欲上挑,眼前的赵无眠便已猝然上前,脚步向下猛踩。
黑枪砸在鄱阳湖,水花四溅,湖水上冲,遮天蔽月,几欲淹没两人。
而在压住血麟枪的同时,赵无眠身形骤然向前,撞碎水花,顶入陈期远怀中,屈膝上抬,撞城般的膝撞直砸陈期远胸腔。
砰————
陈期远眼底浮现一丝错愕,距离太近根本没有应变空间,只觉胸前一痛,人还没飞出,就已经当即吐出一口献血。
旋即身上黑袍骤然炸裂,整个人向后倒飞,在湖面连撞五个水洞后,不等陈期远缓去力道维持重心,赵无眠便已一声长啸,高高跃起。
“还没完呐!”
赵无眠双手高举白枪,整个人衣袍猎猎。
身形在空中便似水车数个回旋,白枪崩到极处,枪锋反射月光,在夜空形成一道璀璨的寒芒圆环,好似与夜空圆月融为一体,速度极快宛若流星飞坠,朝陈期远猛地抽来!
又是一记飒沓流星!
陈期远还没来得及起身,可武魁交手,比的就是谁先夺得上风一步步滚雪球,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担忧同等级的高手偷袭。
陈期远嘴角含血,心中顿知自己若被这枪抽到,即便不死也得身负重伤,再无获胜之机。
但即便能撑过这招,接下来也只能被压着打,除非陈期远能抓住赵无眠一次破绽扭转乾坤,否则胜负也就是迟早的事。
武魁抓机会的能力虽是顶尖,但赵无眠也是武魁,凭什么给你漏破绽?
但陈期远当年浪子回头,靠着四处踢其他武魁场子,于生死间榨取潜力,即便躺在湖面根本来不及起身,见此枪势也并未心慌,眼神忽的一凝,掌心紧握枪杆,猝然上刺。
所有人都看出陈期远输了,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似是垂死针扎的一枪,竟是恰到好处,刺在白枪力道稍显薄弱的枪杆之处。
这只能证明陈期远无愧枪魁之名,这种连站都站不起的局面下还能敏锐攻其薄弱点。
可赵无眠气势如虹,即便陈期远眼力高绝,也不过是被赵无眠先抽飞血麟枪再抽飞他整个人的下场罢了。
但在在场所有人错愕的视线中,碧波白枪的枪杆处‘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