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弃马。
但如此行径,无异于证明赵无眠并非想逃跑,而是打算与丁景澄等人斗到底。
丁景澄脸色未变,朝赵无眠轻轻拱手,“侯爷好胆气,即便不提侯爷近些时日的惊天壮举,但单凭‘萧远空’此名,也足以让我慎重对待,恨不得将圣教敲骨吸髓拔出所有战力前来围剿……至于会不会暴露……”
丁景澄淡淡一笑,“你即便成了未明侯,也还是萧远空……我知道你不会逃,只会想着一刀将我们都砍死再扬长而去。”
赵无眠眉梢轻挑,自从他得知自己身份后,能直接叫出他原名的人,丁景澄还是第一个。
他侧眼瞥向丁景澄,掌心按着刀柄,“你带这么多人,说白了心底还是怕,明明自己也是前五岳,却还想着靠人力取胜……不过听你所言,年前给我下了寒玉蛊,追杀我的人,有你一份?”
丁景澄稍显意外打量了赵无眠一眼,“明知故问?老夫当初和教主将你打成濒死,可惜被你逃了去……但有寒玉蛊,武魁也能杀,本以为你已经死了,如今倒是让你走了狗屎运……但我能杀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你两次。”
说着,丁景澄眼底又浮现几分惊讶。
当初赵无眠已经沟通天地之桥,但如今看来……怎么才天人合一啊?是因为伤势过重,武功尽废,从头练起的缘故吗?
闻听此言,萧远暮的杏眼不由眯了下,观云舒神情也是一冷。
她们都知道赵无眠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因当初有人暗算,此刻瞧见正主,气势皆是骤然一冷,尤其就是萧远暮……赵无眠如今不记得她,九成九都是因为眼前这厮。
萧远暮银牙轻咬,冷眼望着丁景澄。
呛铛————
丁景澄腰间长刀不知为何忽的出鞘半寸,他手掌紧握刀柄,神情浮现几分错愕……他纯粹是被萧远暮的杀气逼得本能拔刀。
他上下打量赵无眠一眼,也分不清这杀气是赵无眠身上的还是萧远暮身上的……主要是不敢相信这杀气来自赵无眠身前的幼女。
开什么玩笑,目前当世第一乌达木,丁景澄都能打一打,过几招……乌达木十岁时都不可能这股让他感到危险的杀气,那小女娃凭什么啊?
任凭丁景澄想破了天,也不可能猜出这小女娃就是那位萧远暮……毕竟这事实委实骇人听闻。
没想到自己苦寻多日的仇家居然自己送上门,赵无眠直接被气笑了。
他淡淡摩挲着无恨刀柄,“你最好今日杀了我,否则所谓西域圣教,不日就当自江湖除名。”
“狠话谁都会说,但当初被我差点活生生打死的人,是你,不是我。”丁景澄冷哼一声。
只是听着这话,萧远暮就已经有点难以思考,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杀了丁景澄。
观云舒反而更为冷静一下,四处打量几眼,可见长街两边,四周屋檐皆站了人,不用多言,定是宗师,而那露台上的胡人清倌人,瞧见此等江湖围杀,竟也丝毫不慌,反而跪坐原地静静观望。
她瞥向孟婆,“西域圣教的孟婆……当初还在龙泉抢人……想来那会儿就想杀了赵无眠吧?”
孟婆沉默几秒,想说本座当初可没想杀他,时至今日也没想……但此刻刀光剑影肃杀沉寂,无需多做解释。
她淡淡起身。
赵无眠偏头看向她。
孟婆不知怎么有点不敢看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他……但她身为圣教中人,当初常山没对他出手,龙泉船上没偷袭他,接连放了两次水,哪里对不起赵无眠?
若不是赵无眠所言所行实在合她胃口,孟婆早就下了杀手……但如今再怎么想,这都是虚的。
孟婆既然已经来至此处,那便不可能举手投降。
赵无眠对孟婆的感官也着实复杂,和苍花娘娘不同,她是当真与他纠缠多次却总是因各种各样的缘由而不曾对彼此出手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