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案牍室记载,是燕王护驾有功。”苏青绮也道。
“当初燕王也在山上,也是他先找到我。”宋云微微颔首,又顿了顿,回忆了下,道:“他告诉我,酒儿曾救了王妃一命,而我是为酒儿而来,于是他便替我向皇帝求情。
若我当真对皇帝出手,那无论谁来求情也不可能保我性命,但我当时想行刺皇帝也是事实,皇帝看在燕王的面子上才饶我一命,却也将我关在此地永世不放。”
“这……”
赵无眠稍显无语,他本以为这么牛的前辈去行刺皇帝,不说有他当时诛杀洛述之时的复杂,但也该是场畅快淋漓,跌宕起伏的厮杀,结果宋云居然都没出手,完全就是替那个刺客背了黑锅。
苏青绮也是轻叹一口气,虽然身为朝廷中人,不该妄议太祖高皇帝,但身为江湖客,她心底也是难免为宋云不值。
宋云为了一个承诺,如今行刺天子,结果什么都没干就替人背了黑锅,直接被关了将近三十年。
身为刺客,连出手一试的机会都没有。
身为女子,风华正茂的容颜已是垂垂老矣。
身为天人合一者,本是可以沟通天地之桥的天赋,却被困在这地牢如此之久,一身武艺与天赋毫无用武之地。
无论是哪个武者经此打击,恐怕都要一蹶不振,乃是恨不得自尽当场,免此侮辱。
观云舒柳眉轻蹙,在一旁问:“那个叫‘酒儿’的女子,你为她行刺皇帝,被囚于此,她就没想过来救你?”
“为保朝廷颜面,皇帝放出消息,当年那个行刺皇帝的刺客已经被凌迟处死,而燕王恐怕也不知她在何地,最重要的是……”宋云轻叹一口气,“但她曾言自己身染顽疾,寿算只剩十年左右。”
这种江湖旧事,听着只会让人感到一股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但宋云虽想行刺太祖高皇帝,却是为酒儿,而酒儿与萧远暮大概是师徒关系,赵无眠又和萧远暮不清不楚。
所以严格意义上,赵无眠和宋云算是一伙的……反离复辰那一伙。
但赵无眠还是未明侯啊,虽然跟不正苗不红,却也是朝廷一派,放在江湖上都会有人骂他一句‘朝廷鹰犬’的那种。
赵无眠被夹在中间,就显得左右为难。
不过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赵无眠只能默默想个法子,靠自己让萧远暮与洛朝烟和睦相处。
在此之前,他先道:“当年那个让你背锅的刺客,可是有什么内幕?例如他知道你也在山上,因此故意加害你?”
宋云蹙眉,这些年她也在思考这件事,但她连那刺客的面都没见过,就连那人是什么武功路数都不知,再怎么猜测,没有证据那也是白瞎,但总归也能分析出点东西,便道:
“皇帝位置,乃是隐秘中的隐秘,当时我是寻了京师一位叫秦三爷的中间人买了情报,若是有鬼,那问题多半出在他身上。”
“秦三爷?”赵无眠看向苏青绮。
苏青绮柳眉紧蹙,片刻后才道:“秦三爷活跃在二十年前,早在靖难之役时他便金盆洗手,靠着过往人脉,搭上了羊舌丛云这条大腿,目前应该是在蜀地养老。”
“蜀地?”赵无眠哑然失笑,怎么又是这地方?
观云舒在一旁道:“当年在紫金山与那刺客打过照面的人,大多是宫中护卫,而他们基本都死在了靖难之役,可燕王还活着,你可以让圣上给燕王书信一封,问问情况。”
赵无眠沉吟少许,此时三层处有人喊道:“侯爷,李京楠被我们生擒的消息传出去后佟从道就跑了,常言穷寇莫追,苏总捕已经回了侦缉司。”
赵无眠回过神来,朝宋云拱了拱手,“等我将幻真阁此事了结,想办法将前辈救出去,但前辈曾意图行刺太祖高皇帝,身份终究敏感,即便从侦缉司脱身,恐怕也不能离京半步。”
宋云微微一愣,神情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