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地志》,为什么不能专门分出一块来为最平凡普通却又最不平尺普通的百姓做记载呢?
大唐广阔,一个个州一个个县组成了它。
那组成州县的又是什么呢?
是寻常巷陌的烟火人家。
他们本就应与大唐的煌煌国史同垂史册,使后世展卷之际,但见星河璀璨,粲然生辉。
不过,他好像还没问过那个仵作的姓名呢。但是也没关系,因为不论什么时候问,都不算晚。大大大
一个一波三折的凶杀案。
一个王爷的坚持法理为民请命。
一个少年郎死不认命的替母申冤。
一个解剖事例的首次大规模传播。
甚至是一个在小道流言中叠加了情杀要素的命案,很快就火出了苏州,火出了江南道,火到了长安。
李承乾在知道这桩事的时候正值孙思邈要开始解剖的前一天。他们定下的时间全然是按着那个小孩的死亡时间来看的。毕竟尸体保存不易,早一天去解剖能获得的信息也就更多,解剖对医学的好处也能更加真切。
但李承乾和孙思邈亦或者说是盼着解剖之事的众人都没有料到,魏王李泰和一个先前并不出名的姓宋的仵作,居然赶在了他们之前行事。这桩凶杀案的细节很快传遍长安。
这样一场全无安排的意外却远比李承乾精心引导的舆论效果要好。反驳的声音渐渐小了,可这却也叫李承乾一直埋藏在心中的一个想法有了合适的时机现世。
所以在这场发生在长安的解剖的前夕,李承乾并没有选择去看望孙思邈,反而是带着格物报的成员跑到了民间,便装收集百姓的意见。李承乾事先并没有说明自己要做什么,但是随着他带领这群少年郎不断走访询问,大家也就渐渐明白了。
那就是通过采访百姓收集各方的意见用来登报。这种事情其实并非不常见。
月报上的快讯新闻虽然大多是官府朝廷的政策解析,但是也不乏一些民间的或有趣或典型的事例。
而这些事例往往需要收集百姓的意见。
这一点不论是对编撰报纸的官方人员还是提供想法的百姓,都是稀疏平常的。
李承乾此刻的行为看似与其相像,却存在最大的不同。那些快讯说到底还是以官方想要报道的新闻为主,民间的意见想法不过是陪衬是点缀是无足轻重。
但李承乾的做法呢?
他是全然颠倒,将民间的意见想法作为主体,聚焦于一个从前从未有人重点关注过的视角。
毕竟,想要看月报的前提还得先识字。
往前月报上出的关于政策的解析都是要识字的小吏或者里正来宣读,他们大多只是扮演者听众这一角色。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能成为舆论至关重要的一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发声也能为天下人去仔细分析。
可为什么不行呢?
李承乾十分清楚,在民智尚未完全开启的时候谈论群体的智慧实在为时尚早,但这不代表不能用另一种方式叫群体参与进来。当然参与进来并不是指叫他们参与政事,这个步子迈得着实大了些,李承乾还没那么愚蠢。
所谓参与进来,在当下,在李承乾的设想中不过就是最基础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大事对小事,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例如感叹今天天气真好都通通可以登上报纸。
这是为他们预留的发声空间,是可以被朝廷被全天下人看到的,他们具象化的喜怒哀乐。
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和半个下午,李承乾带领着这群少年郎走完了好几个长安坊市。
到最后,孙思邈那的解剖已经结束,而他们手中也堆满了一叠叠写满文字的纸张。
房遗直擦去额角的汗水:“都在这了。”
“按着殿下的吩咐,我们几乎是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了。”房遗爱探过来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