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但唯有几个最受薛延陀压迫的互相隐秘地对视,似乎有什么事情已是在不言之中了。
可不是在不言之中吗?
在最开始各部首领拜见李世民过后,本是该休整一下再继续接下来的事宜,而就在这个空档途中,几个首领私下偷偷地来到了李世民的住所。回纥酋长方方怀着忐忑的心思迈入屋内,谁料一打眼,屋内站着好几个眼熟的家伙。
李世民轻笑,抬抬手招呼回纥酋长:“来了,看来这薛延陀还真是过分啊。”
“这么多人都到我这来诉苦,我这都快成诉苦大会了。”回纥酋长实虽没想到大家选择的时间都差不多,但对上李世民这打趣,他倒也不觉尴尬。
毕竟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不论代价是什么,他都要为自己的部族博一个更好的出路而不是世世被薛延陀压着看不清前路。薛延陀现任可汗夷男性子勉强还算可以,偏生他的儿子拔灼那又如何是一个残暴可以概括的。
现下夷男日渐衰老,薛延陀的朝政大半由拔灼操控,日子是越来越难过,现在不哭诉更待何时!
回纥酋长相当能拉得下脸,直直跪了下去道:“天可汗,自颉利暴虐,草原各部生灵涂炭。后得天可汗庇佑,我等方得喘息。”“可恨薛延陀拔灼残暴,盼天可汗庇佑,我等子子孙孙愿世代侍奉大唐为主,永不背叛!”
表完决心还不够,回纥酋长从来都是明白国与国之间的交锋只有怜悯和恳求是远远不够的。
更重要的还是利益。
“薛延陀虽表面乖顺,但拔灼残暴,就算不提我等,那对大唐呢?只怕是…李世民笑容不变,自然是听出来了这根本算不上高明的拱火。可是正如回纥可汗说得一样,他其实也是想要亲自探探拔灼和夷男的底。所以李世民只是轻声打断,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这些话你们便留着等会在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如何?”在场几个首领一愣,就听到李世民继续道:“就看看拔灼会是什么个反应。”
“不过你们放心,说真话肯定是要遭人记恨,但我在这呢。”私底下说一说可是和当面诉苦完全是两码事,若是事情不顺,薛延陀可是距离他们更近,他们能等来的更大可能只会是薛延陀的报复。可是,给他们的承诺的那个人是李世民……李世民毫不在意此刻的沉默:“无妨,我不会强迫你们,不愿说的害怕的也没什么。”
这话一出直接便有两三个首领抱歉地摇头,但还有一些隐隐以回纥酋长为首的人则是没有退却。
回纥算是在薛延陀实力之下最厉害的存在。别看回纥酋长方才伏低做小好似多委屈一般,但他心中未尝没有取代薛延陀的心思。
大唐附属中的平平无奇的一个和最能受大唐青睐的一个还是有区别的。就冲着这些年大唐最寻常的对薛延陀的扶持,放到物资不丰的他们身上都是叫人眼馋的。
所以,回纥酋长是最不可能退的那一个。
他深吸一口气,中原话虽然生硬但足以可见他的决心:“谨遵天可汗令。”大大大
当天下午,李世民再度现身在各部族首领随侍面前。按照常理是该说些好听的话走走过场,拔灼百般无赖地坐在下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却不料他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拔灼一愣,赶忙抬眼看去,就见李世民的前方不知何时上来了好几个愁容满面又怒又惧的部族首领。
再仔细一听,他们居然个个用着不流畅的中原话诉说他们薛延陀所谓的暴行求李世民做主。
开什么玩笑!
本就冲动易怒的拔灼几乎是一瞬间火气上头,连李世民都没来得及顾及,一拍桌子吼道:“你们这是污蔑,都疯了不成吗?!”他这一声吼惊到了在场大多数人。
一直坐在回纥部族位置的阿史那月冷哼。
她自阿耶死后在回纥落脚,也是真心心欢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