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帮上他。这个前世与他争了一辈子的李泰,在这一世已经全然不同了。李承乾深吸口气,阿耶,你看到了吗?
一切都在改变不是吗?
李承乾捏捏李泰的脸,语气轻柔:“是啊,你是大兄最最欢喜的弟弟。1”李泰喜上眉梢,整个人就要扑到李承乾怀中。李丽质眼疾手快扶稳李承乾。
三个人笑闹着在床榻上倒作一团。
嬉笑中李丽质眼眸深处仿佛燃起了一团小火苗,她问出了那个叫她好奇许久的问题。
“阿兄,为什么要把数术叫做数理呢?"
李承乾停下动作,他的目光透过眼前的李丽质,透过身前的东宫,透过他所在的长安城。
他看向的是那个他永远回不去却依旧怀念的故乡。不同于长安,不同于大唐,那是现代中国,那是千年后的此刻此地。“是理为剖析也,玉虽志坚,却也需要一雕一琢以此成器,这与理正是相通的。”
李承乾低眉浅笑:“数理正是一切的基础。”“它是我所说的科学中最不可缺少的理学,在这个世间中,唯有数理亘古如一,是一切的解释。”
李丽质有些懵懂:“这是什么?”
李承乾抬起身子:“道德经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数理便是那个道。”
这些东西虽然太过遥远,可是李承乾何尝不是先要埋下一颗种子。目送李丽质与李泰离去,李承乾忽然有些惆怅。虽说他已经下定决心好好度过身为李承乾的一生,可现代的日子又哪里是想忘就能忘的。
李承乾长呼一口气,他这年纪竟也感受到了乡愁的滋味。李承乾咂咂嘴,伸了个懒腰,又变作了寻常里无忧无虑的他。他拿过笔,认认真真写下三字经的后面几句,其中与后世的版本不完全一致,他挑选了民间广为流传的几句续写进行删改融合。都过去一段时间了,也是时候该继续抛出三字经,新儒学的火万不可烧到一半就停下。
等前半部分的道立住根基,他才能一点一点添加属于科学的“私货”。李承乾笑笑,刚想收拾收拾睡个午觉,送几位小殿下离去的顾十二表情古怪地走来。
“怎么了,可是你阿兄那又有什么新消息了?”顾十二摇头,目光有些不解:“是荣德陶坊,孙文元说是什么水泥制成了。”
“人已经在宫门口侯着了,听说他还带了满满一车的水泥。”“不过奇怪的是那本来在泾阳县指导牛痘和护理的宋夏至不知何时回了长安,想要求见殿下讨要一些熟练的医工人手,与孙文元刚巧撞在一处。”李承乾当即精神起来,他披上大氅。
“走,我们这就带人去找阿耶。”
“去寻陛下?”
“对了,先前那个被小殿下救的人如今已被罚,在小殿下昏睡期间送来好些补药,奴都放到私库去了。”
顾十二嘴上疑惑,可是看出李承乾的心思,他弯腰将人背上,毕竟腿还伤着呢,不宜长时间走路。
李承乾趴在顾十二背上,他打开房门。
“做得不错,我救人全是凭心,让人有机会帮个忙好过叫他一直愧疚。”“得了得了,先不提这个。”
顾十二刚想提一嘴长孙安业的身份,这下子是被堵了回来。李承乾半阖双眸,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当务之急是水泥。”
“这玩意我可做不得主,需阿耶亲自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