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再不分人类与玩家,所有人在城邦倾毁的狂啸声中奔逃、死亡、新生。在尸山血海中,被染红的意识体说:
“我毁了诺克沙德,我杀了雾都,我来到这里。”他拔出了剑一一卡罗托剑。
“我身已负万载罪恶,我知我之罪孽深重,当自毁于天,以慰亡灵。”“但一一”
但,他总是没有选择的。
如果袍有选择,弛就不该走到这一步;如果他有选择,他就不该再拉他人下水。
他闭上了眼。
“『因果律』。”
身躯爬满裂纹,即将在城邦的毁灭中死去的意识体举起了手中的剑,斩碎[辞别了自己的过往。
这一刻,罪人加冕。
缺了一角的基石与他相融,混淆的人性[情感]被抽离,失去了所有的在血红的天地中重组,在世界的哀鸣中睁开了眼。知渊向后退了一步,惊惧地看着面前的人。但新生的存在却没看他,而是突兀地转过头去,隔着万载时间[命运]、跨越混淆的世界线,遥遥对上了一双缠满殷红绷带的双眼。那是个来自过去,或者来自未来,又或者什么都不是的世界线的「自己」g「袍」的身上爬满裂纹,「袍」的脸颊有血滑落。「袍」虚弱不堪,「池」即将死去,「池」的世界正在坠落。似乎是察觉到了袍的注视,那个「他」缓缓抬起头来,十分生疏地勾了勾唇角,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却失败了。
于是「池」说:
【编撰吧。】
那个失去了所有力量的「袍」捧起手中黑得五彩斑斓的光球,遥遥向前递来。
「袍」站在血红的孤岛上,隔着数不清的世界线说:【*我[雾海]*需要兰塔[]。】
【逆转、嫁接、抹杀,然后一一胜利[死亡]。】向着未来,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池」在棋盘[命运]上率先落子。【现在,轮到你了。】
【你,会怎么下[编撰]呢?】
而也正是时空错位的这个瞬间,现世的他伸出了手,跨越万千世界线接过了璀璨的黑光球。
“「后翼弃兵……」吗。”
新生的残缺天道捧着黑光球,抬眸望向苍穹,深蓝的月牙在那双无悲无喜的瞳眸中倒映出一湾蓝波。
“是个好方案。”
“那就以此,颠倒所有吧。”
他否决了过去的自己的计划,认可了曾经的自己的计划。于是,袍抬起手,凭虚轻轻一握。
刹那,整个世界都被袍揪起。袍没开口,可因果却顺他的意志而震荡;袍垂眼看人世,眼底却倒映出了无尽的、不同又相同的世界线。“就这个吧。”
他伸手,拽住了一条线。
于是时间开始倒滚,因果顺从袍心开始编撰,满是谎言却流淌着诡异的真实的世界在他手下诞生。
游戏、系统、玩家。
虚假、苦酒、真我。
这是第二周目的世界,这不是第二周目的世界。他扭曲了所有人的记忆,他编撰了所有人的过往,在新世界线成型的前一秒,在他和新世界线彻底相隔的前一秒,袍拆解了残缺的自己,化身暴雨,赋予了这个虚假的世界真实,抛弃了天灾的现在。于是,在这一刻,世界线成真。
天陨一千一百九十五年,维斯在赴往华胥仙山的M4653号长天列车上醒来。
他睡懵般揉了揉眉心,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身旁吵闹的两个系统让他暂时抛开了这件看上去并不重要的事。【主人主人!!)小黑有些兴奋地道,【其他意识体都是什么样的啊?您池们关系好吗?他们会不会刁难我们啊?】小白则呵呵一笑,讽刺道:〖蠢货,会被刁难的只有我和你,没有这家伙一一所以不该说[我们]」。】
【QAQ白狗你这话好残忍。】
〖你才是狗!!〗
【我确实是啊。】
一旁,维斯也有些无语地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