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三周目
望着那双眼，诺克沙德握紧了手中的权能结晶，宝石锋利的棱角刺痛了皮肉，袍缓缓地闭上了眼。
“…你根本不需要我的附和。“他说,“你的决定无人能更改。”“你也不必这样一声声唤着我的真名，不需要你的胁迫、不需要你强逼，我会做的。”
他起身，黑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凝固的血迹，瞳眸清晰地倒映出前方少年的面容，“你说得对，我们没有选择。这是最后的殊死一搏。”“但我仍有一点疑惑需要你解答。”
他身体前倾，俯视着少年一字一顿地道：“为什么不能用维森索斯的「记忆」？”
[除却维森索斯以外，雾海的所有记忆都能为你所用」，这可真是句微妙的话。
他印象中的维森索斯意识体并非一个慷他人之慨的人，或者说，一向总是身先士众的维斯,这次为什么要独独把自己排除在外？诺克沙德想确定这人的想法，想确定眼前这个人一-确实是袍千年来认识的那个人。
维斯仰着头对着袍的视线，突地笑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记得的话，历史不就再次重演了，那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任何意义。”诺克沙德一怔,“你是想…
“是哦。"金色的意识体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说，“我回到过去，或者说，「我的记忆」回到过去。”
“只要能改写未来，我就能把新未来的因果嫁接在这个未来上一-所有世界线都会一起走向最好的未来。”
“只要能成功，我们就"一次也没输’。死去的会复活，不该记得的会忘却，不存在的会出现。”
“一一这就是【因果律】。”
诺克沙德却更沉默了几分，袍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良久才道：“你会很孤单的。”
如果一切都能像维斯所说的那样进行，那自然是最佳。但，那个新世界的池、袍们，必然都不是维森索斯意识体现在认识的他们。完全不同的经历，造就的人必然不同。更别提维斯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袍连兰塔意识体都不接受，怎么可能会接受新世界的池们？…怕不是会一个人独来独往一辈子。
可维斯却道：“那重要吗？”
不重要吗？
诺克沙德定定看着面前的人，话语卡住嗓间难以出口。她能说什么？她该说什么？
阻止维森索斯意识体？那谁来改变未来？
劝维森索斯意识体别那么死板？要是能劝他还会至死都不愿与兰塔意识体往来吗？
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什么都说不了。
“……什么时候开始？“诺克沙德在久久的沉默后低声问。“越早越好，维森索斯撑不了多久了。在灵脉耗空之前，我们必须倒转。”维斯道，“你要是有什么要办就赶紧去办，错过了这次……就再没有机会了。”诺克沙德明白他的意思一一他们在亲手扼杀袍们自己，现在是他们实现「死」前未完成心愿的最后机会了。
诺克沙德明知，却依旧道：“那现在就开始吧。”维斯侧目，“你不需要回诺克沙德吗？”
“反正都要完了，没什么必要。“她说，“越早逆转，成功的概率越高，耗费的记忆就越少一一哪怕只能提升万分之一的概率，哪怕只能节约万分之一的记忆，也够了。”
诺克沙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维斯自然不会拒绝。倒不如说，袍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
“那么一一『黎明的曙光」。”
在异能语出口的瞬间，袍清晰地看到诺克沙德猛地抬起头来，神色错愕。他明白袍在惊讶什么，但他没有一丝一毫解释的意思，手上的动作也未曾停下。
维斯倒转长刀，将其狠狠扎入地面。一时刀柄上时间符文光芒大盛，纯银的纹路以刀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
它越过书房的门槛，越过审结司的大门，越过奥罗拉的边境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