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呼噜喝着,心中还在不停地安抚自己,他是个莽夫,全靠以往的战功得了这司法参军的职位,莫同他一般见识。吃饱喝足之后,崔判官就同将江昱枫几人行礼告辞。瞧着人逐渐走远,三人便回了姜家后院,结果才一到小院,就见江昱枫安插在钦州的探子匆匆来报,“主子,钱尚书二子如今就在钦州,属下听他所言,估摸着这两日就会赶来廉州。”
话音一落,江昱枫脸色骤变,钱尚书二子他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先前同林书晚有过婚约的钱舜,他不好好在京中呆着跑来廉州作甚,难不成是想同晚娘重修旧好?
思及此,江昱枫面色愈渐阴沉,“去查明白他来廉州做什么?”“是。“侍卫连声应下,随即又同来时一般,消失不见。而此时被江昱枫盯上的钱舜,正坐在客栈里头劝着林书茵回京,“娘子,岭南此地夏日炎热,运送荔枝又是个体力活,不如你先回京,毕竞我们珏哥儿也离不得人。”
闻言,林书茵眯着眼盯着钱舜瞧了许久,似乎想从他脸上瞧出什么端倪,却见他神色如常,面上是一贯的温和笑意,心中对运送荔枝一事信了几分,但先前她在京中查到的林记还是跟刺扎在心间。于是她垂眸面露伤感,“夫君三月未见,不想我么?珏哥儿家中有人照看,而你去孤身一人呆在岭南,我放心不下你。”轻揉的嗓音敲在钱舜心头,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就要同意林书茵留下,可转念一想,运送荔枝一事不过是自己的托词罢了,若是真将她留在身边,照着她那骄纵的性子,自己哪有机会去寻晚娘。
钱舜咬了咬牙,将林书茵柔软的胳膊从自己腰间扯下,硬着头皮开口,“娘子听话,此事若做成了,倒是圣上封赏下来,我毕竞求了升职抬你为正妻,我这就让秋实去给你准备吃食,送你回京。”大抵是瞧出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林书茵冷哼一声,抱着胳膊转到另一边,“既然夫君不乐意瞧见我,我这就走,不用秋实送。”话音一落,林书茵就背着行囊负气离开,钱舜赶忙让秋实跟着她,瞧着她上了回京的船再回来,自己捂着被她打疼的后脑勺,长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他原本打算今日休息片刻就直奔廉州,奈何被林书茵打乱了节奏,便只好再在锡州呆上几日。
不过也好,自己还能琢磨一下如今岭南的局势,说来父亲似乎是三皇子的人,正好他听父亲提起,岭南王府的大公子也是三皇子的人,不如明日他就去拜访一下那位大公子,到时候若是江昱枫还纠缠着晚娘,自己还能请了大公子帮忙打定主意后,钱舜便沉沉睡去。
而远在廉州的林书晚莫名打了几个喷嚏。
“受了风寒?"江昱枫端着姜茶递到林书晚手中,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