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同时让青芜跑了趟集市,让苏娘子再送一批河虾过来,陈屠户午后不开门,她只好勉为其难寻了朱屠户,意外的是,朱屠户竟然亲自背着竹篓,将排骨送上门来。似乎有话要同她说,可瞧着她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实在不好讨人嫌,只好将竹篓放下,先走了。
过了一会,林书晚的排骨又出了一锅,她端着陶瓮送到桌上,就瞧见谨哥儿手中捧着只瞧着就价值不菲的水壶,高兴地从门口跑来,绕过柜台,献宝似的把那小块银子塞入她腰间。
小尾巴一样跟在林书晚身后,一路跟进灶房,小嘴絮絮叨叨,“阿姐,外头来了位大方的郎君,给了我一块碎银就为了买枇杷羹!”林书晚脚下步子一顿,朝外头瞧了眼,只瞧见姜婉同周婶娘端着陶炉穿行在人群之中,倒是没瞧见谨哥儿说的那位大方的郎君,估摸着是坐在门外的待餐区了。
腿边的谨哥儿还在絮絮不止,说着方才外头刘娘子说枇杷酸,那位帮自己拿回银钱的郎君又帮了自己一回,同刘娘子解释了她家枇杷酸涩的原因,而且那位郎君生得十分好看,个儿还高。
谨哥儿乌黑圆亮的眸子里满是崇拜。
那模样倒是十分少见,林书晚对外头那位郎君有了几分好奇,奈何她眼下实在没空,不然说什么也要出去瞧瞧谨哥儿说的那位好看的郎君是何模样。林书晚将装满的水壶,递给谨哥儿,叮嘱他慢点跑,别摔着又继续回了灶台前,继续炸着排骨。
谨哥儿点了点头,捧着水壶小跑出去,却发现江昱枫几人已不在原地,愣愣地瞧了许久,才在食肆靠窗那桌寻到三人,他从人群中挤过,“郎君,您的枇杷羹,灌满水壶一共是六碗,三十六文,这是找零。”他先是将手中的水壶摆在桌上,又从自己挎着的小布袋中数出一把铜钱。江昱枫瞧着谨哥儿满脸肉痛的模样,忽生出几分逗弄他的心思,指着一旁的崔宏笑道:“这位郎君极有钱,那块碎银就是他赏你的。”“多谢郎君好意,但阿姐说了做生意靠得就是诚信,我们林记食肆所有吃食都明码标价,绝不多收食客一文钱!"谨哥儿偏过头,咬着牙道。那满脸悲痛的模样逗笑了一旁的食客,谨哥儿匆匆朝两人行了一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生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就会忍不住将那些银钱拿回来。“这林娘子倒是个妙人。“崔宏盯着江昱枫的神色,试探着开口夸赞。闻言,江昱枫瞧着桌上那堆铜板,笑意盈盈地点了点头,应道:“诚然。”“您二位点的少辣干锅虾,还有干锅排骨来了,小心些烫。"两人说话间,姜婉同周婶娘一前一后捧着两只陶瓮来了。小心心翼翼摆在桌上,霎时炭火的热气蒸腾而来,崔宏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瞧见对面同自己如出一辙的江昱枫,他又朝姜婉找了找手,“劳烦掌柜的,再给我来一摊竹叶青。”
很快,姜婉便拎着一坛酒来了,两人就着用井水湃过的酒水,夹了一颗河虾入口,河虾开背,用油炸过之后,外壳酥脆,入口还带着椒盐的滋味,咔嚓咬掉外头那层虾壳,除却调料又麻又辣的滋味,便是虾肉原有的鲜甜。干锅虾的滋味与先前在崔府吃过的捞汁大虾全然不同,就崔宏而言,他更喜欢干锅虾的口味,麻辣鲜香,里头的配菜亦是从油锅中炸过一遍,裹满调料的香味,吃起来酥脆,十分过瘾。
一口清酒,一口干锅菜,吹着夜风,人生惬意,不过如此。等到月上中天,林记食肆的人总算渐渐散去,林书晚几人收拾好桌椅便瘫痪在小院中,今日这夜市,银钱是赚了不少,忙也是真的忙。转眼三两日便过去了,林记食肆的干锅菜一经推出便在廉州爆火,且不说家境还算不错的百姓日日来吃,还有不少城东的贵人,日日遣了家中仆从来买。押上八十文押金,便能连锅带炉一同端走,等到将炉子送回,便能将这押金全额退回,甚至还有像程辉之类,在府衙当值不便来食肆的,就会花些钱请了闲汉来买,吃过之后再由闲汉将这锅炉送回。这倒是与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