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身上,龇牙咧嘴道:“走开,不许伤害我阿爹!”
瞧着许久都未有动静的姜勇,林书晚心中爬上一抹不详的预感,她快步走至床边,轻轻拨开姜谨,指尖试探着按上姜勇的腕间,骤然面色一变,“阿娘,舅舅去了。”
“不会的!”闻言,姜婉心口刺痛,“哇”得吐出口血,眼前一黑栽倒在床边。
“阿娘!”林书晚惊叫一声,扑到床边,搀扶起姜婉,瞧着她略有些凹陷的脸颊,鼻头一酸,随即唤过青芜抱起高烧的姜谨飞快往门外跑去。
来时,她瞧见不远处有一家医馆。
几人匆匆抵达医馆,里头零零散散坐着几位扎着针的病人,药香浓郁,老大夫坐在书案后,翻看着手头的医书,听着动静抬头,领着林书晚将两人放到内堂榻上。
林书晚焦急地瞧着大夫替两人把脉,大约过了半盏茶,老大夫收回搭在两人腕间的手,“无碍,这位夫人受了刺激,急气攻心这才晕了过去,老夫给她开上一方疏肝化瘀的药便好,不过夫人先前重病未愈,日后受不得刺激,需得好生将养着,就是这娃娃有些棘手,瞧着模样得烧了有两日,光吃药怕是不够,老夫再给他开上几贴退热膏,贴在胸口,一个时辰换一贴,娘子多费心些。”
说罢,老大夫走笔龙蛇,开好药方,林书晚付过钱,抓了药才同青芜两人带着姜婉同姜谨回了茶馆。
姜勇所在的屋子,如今是住不得人了,她瞧着东厢房还空着,便与青芜收拾了一番,将两人安置在厢房中,林书晚瞧着两人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便青芜守着两人,独自去城西的棺材铺子,买了口薄棺,在清理姜勇遗容时,一封书信从他怀中落下。
上头写着——“阿姐姜婉亲启。”
天色渐渐暗沉,林书晚在姜家周边街坊邻居的帮忙下,总算把姜勇入土为安,主仆俩又将杂乱的院中清理一番,总算是清爽了不少,这才直起腰抹了把额间的汗珠,轻手轻脚走到东厢房门前,却见不知何时苏醒的姜婉靠在床头,一声不吭。
姜谨整个人埋在被褥中,还在昏睡,她琢磨着差不多已至一个时辰,轻手轻脚走至屋内,取出片药膏在油灯上头烤了烤,瞧着黑色的膏体略化开些,轻轻揉开,从被褥中挖出姜谨,一边替他换着胸口的膏药,一边同姜婉道:“阿娘,舅舅给你留了书信,我放在床头了。”
闻言,姜婉转动眼珠,空洞的目光落在桩头,指尖颤抖着取过桌上的书信,瞧着泛黄的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姜婉心如刀割,一目十行,呜咽出声,“那姓曹的狗官,竟放任他的子侄欺辱我姜家至此。”
听着姜婉断断续续的骂声,林书晚总算拼凑出此事的原委,十日前,廉州司户参军的侄子,不知从何处得知姜家会酿贡酒,以为京中林家便是靠这贡酒得了圣上喜爱,便寻上门来,想夺了酒方去,祖传的酒方姜家自然不愿,那恶霸心生不满,当即就在茶馆撒起泼来,推搡间把姜母推到在地,姜母年岁大了,就这么一下,便再没爬得起来,姜勇悲痛之下,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心知此人背后便是廉州知府,便将姜谨交于邻居照看,自己往钦州去报官,可还没离开廉州地界,便被人连同着谨哥儿一起绑了回来,被那恶霸的手下毒打了一顿。
这也罢了,若救治及时,姜勇总不至于丧命,谁料那恶霸竟还让人守着姜家茶馆,不让任何人进门,直到五日前,那恶霸似有寻了其他乐子,这才将人撤走。
听着姜婉的悲泣,林书晚心中不是滋味。
“你是我姑母?”嘶哑的嗓音响起,姜谨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带着戒备的目光让人心疼,瞧着姜婉点头,大约是血肉亲缘,亦或是他实在紧绷了太久,姜谨眼中蓄满泪水,嚎啕大哭,“祖母没了,阿爹也没了,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且不说姜婉,连林书晚都鼻头一酸,她瞧了眼姜婉红着眼眶无措的模样,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