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艾琳一把推开,一道人影从她们面前闪过,艾琳立刻抬起手,往黑影射了一枪。
枪响平静之后,休息室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伊莱莎环顾四周,竞然找不到任何人的影子,而这间房屋的窗户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是可以推拉的窗户,事实上,这样铁门的百叶窗根本没人可以钻进来,除非是把人片成肉片。
那个人去了哪里?
他藏在柜子里?扶手椅下面,还是窗帘之后?茶桌上摆着艾琳的帽子和外套,伊莱莎眼疾手快,迅速地拿起帽针,藏在自己掌心。
现在是下一场剧目的准备时间,整个后台都吵吵嚷嚷,而艾琳的休息室又因为时间不同,相对偏僻,竞然没有人听到刚才的枪声。艾琳握着枪,踱步走到梳妆台前,一个小匣子摆在上面,锁扣被砸开了,从敞开的盖子里,伊莱莎可以看见卷好的各种文件。“艾琳小姐,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话音刚落,伊莱莎突然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瞥到自己身后的窗帘动了一下。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跟着抖了一下。一个干瘦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蹲在窗台上,握着一把黑色的刀,抵上了她的脖子。
男人的口音很古怪,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说话有点让人听不懂,因而说得很慢:“艾琳小姐,你知道我们要什么东西,把它交出来,我就放过这个女一一别乱动,小姑娘,你想见识一下非洲的毒吗?”他用刀拍了下人质的脸颊。
伊莱莎只好忍住用帽针把他喉咙捅穿的冲动,老实地装石膏雕像,她轻轻发着抖,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事实上她确实有点害怕,谁知道这个男人的刀上面到底是黑墨水还是真的是毒。
对面的镜子只能看到男人露出来的右眼,伊莱莎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目带凶光,本国的刑法对这位野性难驯的国际友人产生的的威慑性应该还不如伊莱莎随口说一句诅咒。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真的会把刀捅进她的脖子里。艾琳依旧双手举着枪,对准了窗帘后的人,声音冷淡地说:“你觉得用她可以威胁得了我?”
矮小的男人鸡贼地隐藏在伊莱莎的身后,只露出了半个头,伊莱莎用祈求地目光盯着艾琳,颤声道:“噢,艾琳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即使是在这样生死紧要的关头,她还是被自己做作的腔调恶心了一把。伊莱莎的求救让男人的刀和她的脖子产生了一点缝隙,她用余光观察梳妆台的镜子,挟持者不耐地皱起了眉毛,扯着她的头发,再次把刀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男人狞笑道:“既然这样,那她就先去死…”“等等!"艾琳慢慢放下双手,枪口不再对着伊莱莎的方向,“东西不在这里,你自己已经找过一遍了,应该知道这一点。我把它放在马车里了。”尽管这个男人长得像猴子,眼睛却小得像老鼠,他漆黑的眼珠子里流露出怀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骗我吗?看来这个女孩确实能威胁得到你。”艾琳深吸一口气,“你的雇主虽然想要拿到那个东西,但更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如果真的不害怕公众的关注,早就采用比这更过激的手段了。杀了这个女孩会给你的雇主引来怎样的麻烦?会不会把火烧到你自己身上?你好好考虑一下。”
猴子男的眼珠左右转动,似乎是在思考,伊莱莎把帽针从手心里放出来了一点,正好对上艾琳的目光,女低音歌唱家飞速地瞥了一眼扶手椅,又用警告的目光看了一眼伊莱莎的手掌。
不要轻举妄动,等会儿往椅子那边跑。
伊莱莎立刻明白了对方传达的信息。
“我把枪丢掉,怎么样,足以表现我的诚意了吗?把事情闹大对我们都不好。"她慢慢蹲下来,把枪放到地上,“你想要那个东西,我可以给你。你翻了我的文件,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吗,那个东西现在不仅对我毫无用处,反而成了一个累赘。”
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