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怕发霉坏掉吗?”福尔摩斯擦燃火柴,点亮了两盏煤油灯,他把其中的一盏递给了伊莱莎,“这些都是三等舱旅客,攒够一年,他们就会把这些东西成箱送到美国的总部去。”
灯盏里的火苗在她的掌心跃动,福尔摩斯继续向她解释:“我从劳埃德船级社那里查报关的船只,符合时间的只有英曼公司的纽约市号,所以我找他们的办事员要来了档案钥匙,带你来查看。”
“如果帕夫小姐对此抱有怀疑,可以让拉德克里夫先生亲自去一趟。”伊莱莎装作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跟着他在走到标注着去年十一月的架子前。
“十一月七日、九日、十三日、二十日…嗯,是这天,二十三日。明尼苏达号、桃金娘号、阿尔卑斯号一一找到了。”他的手指在一本又一本的档案册里翻动,伊莱莎忍不住盯着看他,从指甲、指节再到手腕,总感觉这双手有点眼熟……左手的每个指尖都有薄薄的一层茧,看上去像是拉小提琴揉弦磨出来的,指甲修剪得贴合指尖,没有留下多余的空间。指关节有一些白色的疤痕,像是被腐蚀或者割破了又新长出来的肉。并不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
伊莱莎从推测里回神,发现这双手一动不动地摆在那儿,她侧脸看向手的主人,发现他也在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看手而已,又不是看脸。
她看着对方的上眼睑,凯莉要是能像她一样仔细观察对方,一定会嫉妒他睫毛的浓密程度。
自从被伊莱莎分享了眼妆的小窍门之后,凯莉就对这处小小的地方产生了无限的兴趣。
她用虚焦的目光跟对方对视了一会儿,尬笑一声:“找到了吗?”福尔摩斯抽出档案册,放到房间侧边的小桌上,上面没有铺桌布,因而他控制住了放下的力度,没有发出“啪"的一声。伊莱莎有样学样,把自己手里的煤油灯也轻轻地放了上去。“十一月二十三日,J开头……爱德华·琼斯,玛丽·琼斯,艾米丽·琼斯。他们两个一起低声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艾米丽是多丽丝的女儿,可是,玛丽·琼斯是谁?
伊莱莎的指尖用力,在档案册上留下了一个月牙形的印迹。“爱德华·琼斯有了婚外情,把多丽丝送进了疗养院之后,带着女儿和同居的情妇一起去了美国。”
伊莱莎把从小拉德克里夫先生那里知道的信息整合了一遍,她确定地说:“你认识多丽丝。”
福尔摩斯点了一下头,踌躇道:“算是吧。”“你想让我干什么,虽然我已经对您卸下了多余的怀疑,但是我需要明白你的目的。”
她很快意识到这似乎是在要求对方坦白,于是解释说:“我不明白我在这里面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一我只想知道这件事。”“你对你的姐姐了解多少?”
即使到了此时,彼此都知道用的是假身份,福尔摩斯仍旧不忘取笑她一句。伊莱莎瞪了他一眼,用一句话回答:“她跟其他人非常不一样。”即使是在这个女性被拘束在底层和家庭,不被允许平等地接受教育和享有工作权利的时代,依旧有不少不愿屈服于落后道德价值观规训的女人,展露出不同的姿态……
但是多丽丝还是太与众不同了一点。
“事情到现在已经很简单了,我们得到了犯罪团伙的名单,也掌握了一部分人的踪迹。伊迪丝愿意去白教堂当诱饵,让潜藏在水面下的鱼上钩。”“但是问题在于,行骗的和转运的是两帮人,我们控制住了转运的那一部分,没办法获得行骗的人的名单。”
周围没有人,伊莱莎依旧压低了声音:“多丽丝有?”福尔摩斯笑了一声:“她宣称她没有,如果再多问一句,她就要用枪托把我的鼻子砸断。”
好吧。
那我要怎么办?
伊莱莎用眼神询问他,福尔摩斯说:“多丽丝是个软硬不吃的女人。”但是她确确实实有一个软肋。
对方没有明说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