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八十年代,有六千艘蒸汽船和五千只帆船在使用泰晤士河的水波。在这么多船只里,偷运的船就像一滴水落进泰晤士河里,怎么会有人注意到不对呢?
“至于伊迪丝·埃林小姐……“巴斯尔斟酌了一下,“我打听到的并不多,骗她的商人为了打消她的戒心,告诉她会有其他女孩跟她同行,她们会一起去海边墅度假。”
不知道伊迪丝是不是得知了其他的女孩里面有多丽丝·琼斯,还是她为了骗帕夫太太陪她一起去,编造了一个谎言。她既不愿意把机会分享给班尼特手下的其他妓女,又害怕自己一个人去不安全,于是便说服帕夫太太陪同她一起去火车站。既然有其他人,那么她再带上一个人应该也不会有问题。问起来就说帕夫太太是她的贴身女仆。
“帕夫太太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些被拐骗的女孩们要么是怀春的少女,可以伪装她们跟人私奔;要么是在雇主家当女仆,仆人偷偷跑掉是常有的事;要么是妓女,没有人关心她们的死活。
“但帕夫太太不同,他们不想引起注意”
所以他们派车夫去艾玛旅馆取了她的行李,假装她是自己离开了伦敦。伊莱莎使劲儿咬着嘴唇,巴斯尔接着说:“在伦敦不像在乡下,想要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一具尸体没那么简单。就算是抛尸进泰晤士河,也很容易被渔民们打捞发现。”
“就像简·伯德,我们已经在上周发现了她的尸体。”“我们"?
伊莱莎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人称,他是苏格兰场的警官吗?尽管帕夫太太遇害的可能性不小,伊莱莎还是飞速运转大脑找理由安慰自己。
死掉的女孩简·伯德也许会让人口贩子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而她和小拉德克里夫先生在报纸上刊登的寻人启事也说明帕夫太太并不是不是无依无靠的这缘人。
除此之外呢,她还能做什么?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巴斯尔的目光从她握着伞柄的手滑到她的脖子,再移向她的发辫,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伊莱莎的眼睛亮了亮,想到了把十字架给巴斯尔的人-一马车夫。她立刻反应道:“我想驾驶着载着昏迷姑娘还要穿过白教堂区的马车夫冒了巨大的风险,却并不能拿到跟人口贩子一样丰厚的报酬。”巴斯尔竖起手指,抵着下唇:“这只是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察或者了解过马车夫们,虽然伦敦的公共马车夫在坐地起价上像个无赖恶棍,但事实上他们这群人有一些朴素的正义感,还存在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①。他们会帮助失业的同行介绍工作,并且监督他们不要走上歧途。”“载运一些灰色地带的边缘人物偷渡或许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让他们参与人口贩卖已经让他们的良知不适了,更不必说杀人灭口。”伊莱莎领会了他的意思,把手中的十字架举起来,悬在二人之间:“把这对十字架交给你的人怎么说?”
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巴斯尔无声笑了一下,“他对我说′那伙人',也就是人口贩子们,忙着转移女孩,没办法腾出手来处理帕夫太太,所以是马车夫这边的人接手了这个工作。“他不愿意杀人,就把帕夫太太送到了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一一对他们双方来说都安全。”
镀银的十字架在阳光上闪着光,巴斯尔对她眨了眨眼,“持续的金钱安慰和我的不懈劝说之下,我想他已经有些动摇了。”“他对帕夫太太似乎还抱有一丝尊敬的感情,这点你不用担心,帕夫小姐。”
这个假名字让伊莱莎耳根有点发红,她说:“我似乎帮不上你什么忙。”巴斯尔耸耸肩,“很快就可以了,你们在报纸上刊登的寻人启事他们已经看到了,出于息事宁人的安抚想法,他们也许会给你用帕夫太太的口吻和笔迹写信。
“我想再多砸几个沙弗林,他们当中的会有人愿意帮我提出这个昏招的。如果你收到了相关的东西,请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