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工作时间,能聊工作么?”“好,那我就跟你聊工作。"段祈野收了表情,“我刚同意改戏,并不代表以后可以任由你们发挥,下次要是再出岔子,不管是你,还是蒋昀,我一样骂。”林鸢点点头:“行,这样最好。”
段祈野跟她聊不下去,掐灭烟;“回去,开拍。”两个人聊不到一块儿,不欢而散。
宁白从化妆间过来,走过去碰了碰林鸢:“听说你和段导在片场吵架了?”“不算吵。"林鸢也觉得烦,“就是工作交流。”早上忘了约定是她不对,但改戏是她发自内心觉得那样演更好,这人非得把莫须有的帽子往她头上扣,这谁受得了。“那你这张脸臭得简直像是谁欠了你八百万。"宁白看着她红肿的胳膊,“蒋昀也是,下手这么重。”
“算了,不提了。“林鸢甩开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低头看编剧刚改完的台词,让自己重新进入方才的情绪。
“十四场一镜一次,开始。”
“手,伸出来。“钟回拿着一卷纱布,拽过李斩秋的胳膊,“我刚以为你要自杀,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别把所有对你好的人推开,行么?”“你帮不了我。"李斩秋看向他的表情冷漠。“不试试,怎么知道。"钟回拿着棉签,小心翼翼擦掉伤口上跟墙壁摩擦出的灰尘,消毒后,把纱布一圈一圈缠绕上去,“我帮你,找出凶手。”林鸢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初见的段祈野。
当年她的手受伤,跟着他回公寓,那人也是这么拎出了医药箱,冷静,沉着,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那时候的神情也很平静:“你欠的钱,我帮你还。”彼时彼刻,如同此时此刻。
林鸢一瞬间被拽回了那个孤苦无依的深夜,她行走在黑夜里,天边亮起一束微光。
那是她对段祈野动心的开始。
“看着我干什么?"钟回把纱布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你是在可怜我吗?"李斩秋出声,眼底带着潮湿。钟回说:“不知道,可能吧。”
李斩秋安静地看着他,嘴唇很轻地动了下:“我什么都没有了,别骗我,别糟蹋我的真心。”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感情是真的,不要糟蹋我的真心。”十六岁的林鸢对段祈野也这样说。
“好,过了。”
这句场外音把林鸢从回忆里拽了出来,她带着潮湿的眼回过头,和监视器背后的那双眼睛对上,那人的眼底平静无波澜。记忆混乱的人,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那句台词,又分明像是化用了自己当初说的话。林鸢觉得自己像是隔着一层雾在看他。
“演得真好。"蒋昀赞不绝口夸奖,“你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天,这谁抗得住。”
“别夸了,走,下一场。"林鸢说。
拍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她运气不错,这剧组的人都挺专业,就连关系户进来的温诗宜,演起来也是像模像样,接下来的几场都顺利结束。
一直到傍晚才收工。
“我靠,累死了。“梁声活动着僵硬的后颈,一边撮着下午林鸢送全剧组的奶茶,“祈野,聚餐一起么?”
“不了,没胃口。"段祈野手指点了点脑袋,“去医院换药。”“啊,也是,你这顶着伤还这么拼,现在的富二代也这么卷。“梁声笑道。“可不是,他处女作的时候我就跟他了,我当时心里还在想,这少爷拍戏不要命的,天天大夜戏,不知道的以为他家里破产了。“旁边副导笑着吐槽。宁白这人跟别人熟地快,转头看向当事人:“真的?采访一下段导,当时怎么想的。”
下了戏,段祈野把工作上那份压迫感收了收,显得好说话很多。他应道:“心情不好,就折磨别人。”
“好变态啊。"宁白笑,“总不能几个月都心情不好吧。”“不止几个月。”段祈野轻扯了下唇,避重就轻,“中二期,都这样。”场务收了工,一行人聊着朝